幾人從國道上下來,向最近的一個鎮子開去。
剛開始路還挺寬,開坦克還勉強,到後來路越來越窄,坦克體量太大,舉步維艱,幾次險些掉到山下去,所以他們不得不放慢速度。
“我感覺走路都比開坦克快。”周榮歎氣。
韓雲恒抱着沈邁,讓陸娜停下車,“下車吧。”
韓雲恒抱起沈邁,讓周榮先出去,他再把沈邁遞給他。
“娜姐,把它開到道邊,謝哥催生點這邊常見的植物在上邊。”謝欲行和陸娜點頭,韓雲恒帶着周榮沒多耽擱,趕緊往前走。
他們自從末世以來,依賴于沈邁的空間少遭了不少罪。
現在也是體驗了一把沒有交通工具,沒有食物的生活。
哈哈,就這狗逼末世,能饒過誰。
以後要對沈哥,再好點兒,有沈哥在吃香喝辣,沈哥不在吃糠咽菜,哦,糠和菜也沒得吃。
看着天色越來越暗,韓雲恒看着時間,“這才幾點,天就黑了。”
“山裡就這樣,得快點兒了,晚上趕山路不安全。”周榮在一路奔跑中,忘記自己身附異能,現在一般的野獸根本傷不到他。
謝欲行和陸娜看兩人跑的這麼快,他們也跟着跑,最後三十多公裡的山路,硬是一個小時就趕到。
鎮上喪屍不多,就路上稀稀拉拉幾個,被幾人一走一過就解決了,韓雲恒幾人分頭找醫院,找到的就用隊内頻道通知彼此。
等幾人集合在醫院門口,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沒有一盞燈的山區裡,黑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相見對面不相識。
幾人打開頭盔上的燈,進入醫院。
裡面很安靜,沒有喪屍,沒有活人。
除了地面上有少量的血迹,算得上他們這一路以來見過最幹淨的醫院。
幾人壓下心裡的疑惑,謝欲行趕緊往藥房裡去,幸好,這裡除了架子有些腐化,藥品還在。
“藥品還能用嗎?”
“正常針劑保質期兩到三年。”之後他也不用别人插手,自己去找藥,韓雲恒抱着沈邁,用異能做了個金屬床,把這邊原來值班室裡的被褥拿出來,放在上面。
他剛抱着沈邁躺下,謝欲行拿着藥過來,對針頭進行消毒,末世半年多,謹慎些好。
沈邁現在吃藥吃不進去,隻能靜脈輸液。
“這邊的輸液管能用的很少,一會兒你倆去住院處再找找。”謝欲行邊給沈邁紮針,邊吩咐倆人。
“不要大意,兩人一起行動,不要分開找。”
周榮和陸娜點頭,看了沈邁一會兒,沈邁還發着燒,一會兒還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水,給他擦擦,舒服舒服。
兩人不耽擱,趕緊出去找東西。
謝欲行又開始在藥房裡翻找能用的藥品,等沈邁醒來好裝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兩人就氣喘籲籲的回來了,還一臉緊張。
看見藥房裡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還把手裡拿着的水給他們看,“這是我們在二樓的走廊裡看見的水,密封的。”
謝欲行接過水,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就讓他們不要出去了,找了個大箱子,把能用上的藥收起來,叫上韓雲恒,讓他抱着沈邁,“先離開,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我們現在不适合硬碰硬。”
幾人點頭,就要往醫院外面走。
沒想到剛走出藥房就看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外面。
白大褂挺幹淨,就是人很邋遢。
“艹,我現在看見穿白大褂的都有應激反應了。”
“閉嘴。”
周榮乖乖閉嘴。
“謝師兄,好久不見。”白大褂聲音沙啞,明顯是很久沒和人說過話。
謝欲行擰緊嘴唇,以前叫他師兄的人很多,是不是他得罪過的人,也不清楚,隻能先按兵不動。
看謝欲行不接話,他也不急,也沒上前來,“師兄,我是段文武,之前在國際競賽上見過。”
“啊~是你,你不是去了西林的研究所嗎,怎麼在這兒?”謝欲行心放下一半,這才想起他是誰,病毒界的小天才,小小年紀就拿獎拿到手軟,按理說現在他的待遇不應該這麼差。
段文武苦笑,“我之前是一直在西林,也是最近才來的這邊。”
“有特殊項目?”不應該,要是有特殊項目,不可能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段文武搖頭,“不是,我是被追殺,才來這邊的。”
“追殺?你幹嘛了,讓人追殺?”謝欲行不相信,“你叛國了?”
段文武搖頭,“我研究出了喪屍病毒解毒劑的初版。”
謝欲行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都張大嘴,天才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王炸。
“那不是該把你保護起來嗎?”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事實恰恰相反。”
謝欲行明白,韓雲恒也明白,“他動了别人的蛋糕,如果喪屍病毒被消滅,那麼那些在末世後才品嘗過特權的人,不會同意有人貿然改變規則。”韓雲恒太了解這些腌臜的事。
段文武點頭,“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而且大部分都被滅口,現在應該隻剩下我一個。”段文武說到這裡表情悲傷,他用手捂住臉,痛哭失聲。
“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逃出去,我的老師也被他們殺了,老師不讓我回頭,讓我走,說我是人類的希望,讓我不要放棄研究。”
謝欲行上前安慰他,“年老他們都敢殺?”
“他們什麼不敢,在他們眼裡,除了權利什麼都看不見,我們這些人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
“那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剛逃出安全區,為了躲避追兵,就藏進一個地下超市裡,在那裡遇見一群正在做朝拜的黑袍人……”他還沒說完,就聽見周榮和陸娜尖銳的質問。
“你遇見黑袍人了?”
“他們竟然沒吃你?”
段文武搖頭,也不哭了,“沒有,他們的首領好像認識我,吩咐手下把我送到這邊,讓我繼續做研究。”
“不可能。”之後謝欲行把他們遇見黑袍人的事說給他聽。又向他打聽那個首領的長相。
“是個女人,個子不高。”
“……嗯嗯,然後呢?”
“沒了,我就知道這些,他們叫那個女人教主什麼的。”
“沒想到會是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
“我以為女人都很心軟。”
“那你就錯了,菜雞,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敢殺。”
“怕了,怕了。”
這是接觸邪教以來第一次這麼詳細的知道他們的教主是個女人。
謝欲行察覺段文武的精神狀态很不穩定,就沒再繼續仔細詢問。
他其實很好奇,邪教的人為什麼要把段文武安排到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還是她已經知道幾人的行程,故意把段文武安排到這裡。
雖然他和段文武見過,但說熟也不是很熟。但對他和他老師的人品還算了解,但那都是末世前的事了。
段文武經曆了這麼多事,還能不能保持本心,誰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