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聽見陸娜的聲音,期期艾艾的哭聲傳來,地道裡幾人,三觀盡碎,沈邁默默拿出手機,打開錄音。
謝欲行吃驚的看他,都是隊友,相煎何太急。
沈邁看他盯着自己,“可以分享,要嗎?”
謝欲行沒有猶豫點頭,周榮眼睜睜看他們這種不顧隊友死活的交易,痛心疾首。
然而,“要嗎”
“…要。”隻能說有些友情,但真的不多。
幾人無聊的在地道裡,閑聊。
“娜姐的演技太誇張了,我不信她能真的流淚。”光是想想都害怕,大概是鳄魚的眼淚吧。
“你最好相信,因為我的錄像還沒關。”沈邁把錄像對着周榮的臉。
死寂籠罩着四人,看看沈邁手裡的手機,又看看在一旁看熱鬧的韓雲恒,推測自己搶手機,但不被打的可能性有多大。
“勸你不要找死。”謝欲行勸他,“想想你娜姐和你韓哥誰的拳頭更硬。”
這頓打必須落實呗,現在他隻能選被誰打。
周榮自閉。
等上面安靜下來,就聽見陸娜在上面叫他們出來的聲音。
等幾人從地下上來,就看見一群被綁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竟然有個小祭台,祭台四周燃燒着火把。
祭台上燃着篝火,火上有口大鍋。
這熟悉的畫面感,這不就是地下室裡面吃人的黑袍人做派嗎?
神像在哪裡,陸娜搖頭,沒看見,地上的人都穿着黑袍。
韓雲恒拉過進村前和他們說話的大叔。
“神像呢。”
“想要請到神像,要獻祭足夠的處女才行。”
“卧槽。”
“老子還是處男呢,為什麼不選我,你們是不是看不起處男。”大概是周榮的問題,實在是振聾發聩,大叔一時不好回答,倒是沈邁拍拍他的肩膀,“他沒瞧不起你,但我确實開始瞧不起你了。”
謝欲行不幸中箭,該死的周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陰森的樹林,詭異的篝火,袅袅白氣,滾燙的熱水。
再加上被綁起來的一群黑袍人,這就是活脫脫的邪教祭祀現場。
“比電影拍的真實多了。”
“當然,畢竟電影裡不能真的殺人放血。”
周榮看見地上接血的碗,用腳踢了踢,“他們接血,幹嘛,放鍋裡做毛血旺嗎?”
然後他看向地上的人,“說說呗。”
“放血是為了讓人牲懼怕哀嚎,以告神明,她的健康。”顯然沒有完成祭祀讓他十分低落,命可以不要,但祭祀不可被打斷。
看見他不甘心的眼睛提溜亂轉,臉上帶着懼色,“已經奏請獻祭女牲一隻,若不如數獻祭,我們都會被神降下神罰。”說到這裡他開始掙紮,想起身抓住陸娜,繼續放血。
“瘋魔了不成,哪來的神,我看是鬼還差不多。”
“沈哥,這些人怎麼辦,要不要審審。”
“審審吧,現在賴永清估計抽不出時間管他們。”踢了腳他們,拿出繩子把他們一個一個拴成串,往村子裡去,山裡夜裡寒涼,不好審問。
一路上村民還神神叨叨的,四處張望,怕神罰到來。
到後來看着沈邁他們,就又期盼神罰到來,冤有頭,債有主,要罰就罰這幾個打斷祭祀的人。
沈邁就這麼冷眼看着他們一會害怕的要死,一會兒恨他們恨的要死,和精神病一樣。
“他們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正常的人牲祭祀,在祭祀完成後,祭品由在場參加祭祀的人分食。”
“不用科普,求放過。”已經想吐,又是吃人。
“呵,這種祭祀幾千年前就有了,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學的不倫不類。”比起他們用人牲祭祀,更生氣的是他們對祭祀的一知半解,學虎不成,反類犬。
“看來謝哥的精神也不太好。”周榮小聲逼逼。
但在他逼逼完後空氣忽然安靜下來,連參加祭祀的村民都不再發神經了。
沈邁帶着韓雲恒後退幾步,陸娜也默默快走幾步,謝欲行停下腳步,等着周榮走到他身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又是一陣好打。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周榮一天不挨打,那都不正常。
這真是看熱鬧的媽,不管事的爸,重拳出擊的哥,偶爾下黑手的姐和天天挨打沒夠的我。
謝欲行打完人帶着一身火氣主動請纓要會會邪教的小卡了米。
一時間村子的上空哀嚎聲不斷,周榮蓋着被子在房車裡瑟瑟發抖,謝哥對他還是有愛的,雖然挨了打,但又默默感動,表示下次還敢。
房車上的人都沒睡好,而審了一夜卡了米的謝欲行紅光滿面,精神百倍。
幾人下到客廳時,就看見給謝欲行端茶倒水的周小二,和慢條斯理喝咖啡的謝欲行。
聽見幾人下來,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沈邁感覺怕怕的,滲人的很。
韓雲恒沒啥影響,走到餐桌旁坐下,敲敲桌子,“眼神收收。審出來沒有。”
謝欲行閉眼調整情緒,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擡手向周榮示意。
周榮屁颠颠的去把他背包拿來遞給他。
謝欲行拿出幾張紙拿出來,傳給幾人。
“他們也沒去過邪教内部,隻在近山的村子裡和黑袍人聯系,聆聽神的旨意。”
“還好。起碼知道個大概方向。”
“那些人還活着麼?”
謝欲行皺眉,不滿,“當然活着,我又不是變态。”
聽見這話幾人心裡呵呵,是是是,對對對,你不是變态。
“我都沒用什麼刑,他們就争先恐後的交代了。”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啊,是是是,對對對,怪他們太怕死了,都沒給你發揮的空間,他們真不識好歹。
“他們在病毒爆發前就進行過幾次人祭,但都是本村的人,但因為祭祀的不是處女,不被邪教承認,一直不給他們神像,這不末世來了,方便他們行事,算上陸娜,他們已經殺了十二名處女。”
十二名處女是什麼概念,現在這個危險的環境,女人一般是不敢單獨出行,這十二名處女身邊有多少家人,朋友或者隊友都不可知,全都葬送在這個村子裡。
“那這些人殺了嗎?”
“呵,他們不是想獻祭嗎,昨天被咱們打斷了祭祀,今晚正好送他們去見神,一舉兩得。”
就這樣昨晚怎麼把他們捆下山,今天晚上就怎麼把他們趕上山。
謝欲行指揮幾人,把這些祭品在祭台周圍綁好,沒有請神的舞蹈,與吟唱,直接放血。
用布纏住他們的眼睛,把放血的手放進溫水中,讓他們感覺水慢慢變冷,身體慢慢變涼的過程。
謝欲行把祭台上的那口鍋加滿水,燒開,讓他們聽見水沸的咕嘟聲。
看見村民跪在祭台周圍,驚恐哭泣,聲音越來越虛弱,直到垂下頭。
沈邁幾人站在祭台上,看着下面跪坐一圈的村民,心中為死在他們手裡的人默哀。
陸娜下來把跪在地上的人一把火送走,祭台被韓雲恒一道雷炸平。
他們才看見祭台裡竟然都是累累白骨,謝欲行撿起一塊骨頭,歎了口氣,“這些人死的是真不冤呀。”
這些骨頭裡,有老人的,女人的,男人的,孩子的,動物的,死後葬在一處,做到了衆生平等。
他們在祭台附近挖了個大坑,把這些骨頭埋進去,望他們能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