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欲行憐憫的看着他,“因為這個名額本來就是為我設定的,你們注定陪考,而且當時還有别的研究院招人。”
女人聽見這話,震驚,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内幕。
女人平靜下來,像是挫敗的公雞一樣洩了氣,把關于她知道的研究院裡的事都告訴他們。
一直到被帶走也沒再出聲。唉,優秀的讓人恨。
謝欲行在實驗室裡轉了一圈,看見土裡面還有活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嘴中吐出的花朵,果實,看着恐怖,又具有不一樣的吸引力,怕又想看。
畫面并不如負二層血腥,這裡還能聞到花香,果實的香味,這才是最讓人惡寒的地方,如果忽略根下埋的活人的話,這裡就像個被打理的很好的植物園。
沈邁看見裡面的活人,又看向謝欲行,見他搖頭,“現在他們處于共生狀态,拔出植物,人也活不成,這個樣本收起來吧,等會到天北交給老師。”
周榮是一路張着嘴看的,他以前看謝欲行就很變态了,在看過這裡之後,他謝哥簡直就是小天使轉世,看來剛才那頓打,還是有用的,起碼沒說出口。
看着這裡的一幕幕,不得不感歎一句,人啊,真是天真又殘忍。
在謝欲行的授意下,沈邁隻收取了少量植物樣本,和一部分有重要研究價值的資料,身後跟着的賴永清滿意的點頭。
其他樣本被陸娜銷毀。
在要下三層前,賴永清叫住幾人,“負四層是研究的是人,可能比二樓和三樓還殘忍。”
周榮自在宴會上殺人後就覺得自己厲害的能上天了。聽見賴永清的話覺得嗤之以鼻,再殘忍能殘忍到什麼程度,活體解剖?
陸娜心裡直打突,賴永清一看就是常年見血的,他都說裡面不殘忍,那看來是真的不忍直視了。
謝欲行推推眼鏡,見識過二樓的造傳說中的神獸,這層估計是造神了。
韓雲恒拉住沈邁的手,貼在他耳邊。悄悄安慰他,“怕的話就到哥哥的懷來。”
沈邁抽回手,附贈他個大白眼。
雖然進來前。賴永清已經給他們提過醒,但看見一具具,拼接完,還在拼接中,剛分割完還沒拼接的動物和人的頭,軀幹和四肢,簡直是震碎三觀,瞳孔地震,于是韓雲恒又把三個小的堵在門外。
這是什麼兇殺案現場,人像豬狗一樣,被肢解,留下有用的部分,其他部分扔掉。
在這些瘋子眼裡,人和動物是一樣的,能給他們提供研究價值的部分留下,沒有用的都要被舍棄,冷酷而平等。
“别看,晚上會做噩夢。”韓雲恒把隻看了一眼就在渾身發抖的沈邁抱進懷裡,輕聲安撫。
但那個畫面像刻在他的腦子裡,時時在沖擊他的眼睛。
周榮和陸娜沒人抱抱,隻能互相擁抱取暖,媽媽呀,救命,他們以後還怎麼吃肉,心靈受到一萬點暴擊。
謝欲行和賴永清帶着人進去幫忙,賴永清在進門前看了眼韓雲恒,看他抱着老婆輕聲軟語,安慰在懷,他怅然若失的歎了口氣,在心裡研究怎麼把竹馬追回來。
他之前腦子一定是被病毒污染了,才會把老婆一次一次往外推,他知道韓雲恒罵他罵的對,現在外面這麼危險,他還把人扔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明知道他父親被情婦害死,還要讓他在情婦手下讨生活,還要時不時地給他們傳遞消息,這麼看來他确實不是個人,活脫脫的白嫖。
等賴永清帶着人把裡面的研究員,都抓在一起,沈邁看見,他們的白大褂上都是血,動物血,人血,這裡的人上面幾層的人不一樣,有的麻木,看來是認命了,有的亢奮,看見謝欲行在觀察在他的作品前,還不知所謂的拉着謝欲行,分享自己的傑作,在他嘴裡,那些痛苦的呻吟,掙紮都是他快樂的源泉。
“這裡面的拼接怪,比我上次進來時更多了。”賴永清随意掃視了一下,臉上并沒有害怕的表情。
謝欲行看着拼接後的怪物有鳥首人身的鳥氏,半人半魚的氐人鲛人,馬首人身,虎紋,背生雙翼的英招。
當謝欲行看見英招時,他心頭一顫,傳說中英招是給天帝管理花園的神,他們不會還想造個天帝吧,就你媽離譜,難道他們還想創造個天庭不成?
能不能研究點兒有意義的東西,别整這花裡胡哨的玩意,這個研究了,也不能動,也不能活,有什麼用,完就是在浪費生命。
老辦法資料帶走,實驗體全部銷毀,至于還關着的普通人,讓他們先等在這裡,到時候和他們一起上去。
謝欲行看着賴永清,“以後你會接手永安吧,我們還會回來的,如果讓我們發現在你的管轄下,還在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實驗,那你就活到頭了。”
賴永清站定,鄭重的回答,“如果是我接手永安,我不會讓再這種滅絕人性的事發生。”說完還敬了個軍禮。
“你父親在幾樓?”
“之前在五樓,現在不知道了,”賴永清沉默,“其實我知道他活着的希望不大了,五樓是研究異能者的,他們會給普通人注射喪屍病毒,看男女老少哪個年齡段更容易激發出異能。”他說這話的時候低着頭,聲音也不大。
他上次來的時候,剛看見,還沒和他爹說上話,就被這裡的保安抓住,還被裡面的瘋子打了一針,要不是他的人,看他那麼長時間還沒上去及時來救他,他可能也在裡面做試驗品,和他爸的下場一樣。
在場的人都理解,不管活着還是死了,總要找到,送他最後一程總是好的。
來到實驗室後他們的心情越來越低落,沒有天災,隻有人禍加人禍。
在五樓,他們看見不少躺在床上人,身上插滿了管子,有的身上分泌着腐爛的粘液,雖然已經被牢牢的綁在床上,但當看見幾人時,還是在不斷地掙紮,已經異變了。
他們剛進來,就被裡面的研究員發現,但他看見陌生人沒有怕,隻有看見新鮮實驗體的興奮。
沈邁看見他拿着一個針管,朝着他們走過來。
賴永清控制他的手,把針管往自己身上紮,男人看見向自己逼近的針管,他知道針管裡裝的是什麼,他吓的哇哇大叫,但手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眼睜睜的看着病毒紮進自己的身體裡,他甚至在變異的痛苦中不能翻滾身體,隻要他還是人,還有意識,他就一直受到賴永清的異能牽制。
“是該讓他嘗嘗變異的滋味。”
這層的研究人員很少,異能者也不多。
看來他們的實驗不太成功,把活着的異能者放出來。
幾人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賴永清的父親。
看來兇多吉少了。
賴永清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傷心在所難免。
把已經喪屍化的人,殺死燒掉,實驗數據都帶走。
就下到最後一層,看見這扇厚重的鋼門,韓雲恒先試着把鋼門打開一個小口子。
一股沖天的臭味噴了出來,韓雲恒趕緊又把口子封上。
沈邁想到他們去謝欲行所在的醫院三樓,聞到的味道,隻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幾秒鐘,那味道嗆得人眼睛疼,鼻子失去知覺。
幾人連退好幾步,靠在電梯門上。
電梯門和這道鋼門之間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正在幾人感慨這迷人的味道時,就聽見有個耳熟的女聲,從廣播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