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佳一愣,然後松了口氣,“是隻小貓啊。”
緊繃的神經這才得已放松下來,她呼了口氣,然後走過那條小巷子。
可是還等她經過那裡,她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
陳思佳下意識大叫:“啊!”
還沒等她有下個動作,她就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背被抵在了冰冷的水泥牆上,而且她剛叫完後,嘴巴就被一隻粗糙且有力的手掌捂住。
既然看不見那人的臉,她也能感受到她前面站着的人的壓迫感,那人一隻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緊緊着抓着她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
陳思佳僵住,似乎忘了呼吸,然後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可是這血腥味似乎還夾雜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薰衣草味。
她沒有多想,隻是瞪大着眼睛,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慌,她怎麼這麼倒黴,每次走路都能遇到變态。
老天啊,求你放過,下次她一定再也不走小路了。
陳思佳反應過來,她擡手去掙紮,喉嚨裡急切的想要發出聲音來。
就在這時,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耳邊低聲傳來一道低啞沉穩的聲音:
“噓,别說話!”
此話一出,陳思佳原本掙紮的雙手停了下來。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呢,那股薰衣草味也是很熟悉,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
她漆黑的眼眸一亮,然後擡頭看向那人,她想看清那人的臉,可是周圍一處燈都沒有,隻有朦胧的光,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可是那道聲音,她不可能聽錯,那熟悉的聲音的主人—許嘉南。
不知過了多久,陳思佳隻覺得自己的腳酸痛不已,而且好冷好冷。
就在她難受的不行之時,許嘉南一個松手放開了她。
重獲自由的陳思佳直接蹲了下來,她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反觀許嘉南卻站在那道小巷子口,他十分警惕的樣子看着外面。
陳思佳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她擡頭望向少年模糊到幾乎看不見的背影。
然後,她起身,把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放進兜裡,她走到許嘉南後面,疑惑的開口,“許嘉南學長?你怎麼在這兒?”
許嘉南修長的身子一頓,他回頭,看不見神色,隻是淡淡開口,“先出去吧。”
說完,許嘉南擡腳直接走開,陳思佳趕緊跟了上去。
等走到有光亮的地方,許嘉南才停了下來。
陳思佳這才看清,他黑衣黑褲,頭發有些淩亂,好像是剛和人打鬥過般。
就在她沉思時,許嘉南回過頭看向她,他目光深沉神色沒有絲毫感情。
語氣毫無溫度的開口,“哦,原來是你啊,小學妹。”
陳思佳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敢情他剛才沒有認出來她嗎?
不過也是,剛才那地方黑的人伸手不見五指的,能認出來才怪了。
許嘉南原本緊張的神色變得坦然起來,他單手插兜徑直走到一邊的長椅上,然後,他開口:
“剛才,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陳思佳搖了搖頭,她理了理衣服,然後走到許嘉南旁邊,她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你剛才為什麼這麼緊張啊,學長,你和人打架了嗎?”
許嘉南沒有立刻回她,隻是看着前方,他擡頭剛想和她說話,就看到少女恬靜溫和的臉蛋和平靜的眼眸靜靜的看着他。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下,最後回了句:“沒有。”
聽到否定回答,陳思佳也沒有多想,隻是點了點頭。
這時,許嘉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說,“不過你倒是膽大啊。”
“嗯?”她疑惑。
“你看着弱不禁風,膽子倒挺大的,連荒無人煙的小路都敢自己一個人走。”
許嘉南說話的語氣裡帶了點調侃意味。
陳思佳下意識反駁,“不是,我隻是不小心走到那裡的。”
許嘉南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陳思佳看見他笑卻覺得有些恍惚,她愣在那裡沒有說話。
這時,許嘉南又開口,“快點回家去吧,大晚上一個人不安全。”
陳思佳的思緒被拉回,她低頭看了看時間,然後又看了看許嘉南。
雖然很意外,但是能在這裡遇到他,她心裡其實有點小欣喜。
陳思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然後她輕輕開口告别:“那,學長也早點回吧,再見。”
說完,她沒有再逗留,擡腳離開了。
許嘉南微微點頭,直到陳思佳走遠,他才如釋重負般的把背靠在椅背上。
他把一直放在兜裡的手拿了出來,隻見昏暗的路燈下,少年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那裡,他低頭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手。
原本下午他在酒吧照常工作,晚上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之前和自己有過矛盾的仇家。
對方人多勢衆,而許嘉南隻有一個人,他很快就落了下風。
在打鬥中,他的手掌也不小心被刀劃傷,繼續和他們打下去,他知道他隻有死路一條。
于是在把衆人撂倒,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就趕緊跑了。
跑到剛才那條要準備拆遷的街道裡,他找了個地方躲着。
可是剛躲進去不久,他就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許嘉南立馬警惕起來。
他靜靜的躲在那裡準備着,等那人一走近,他就一把把她扯了過來,可是還沒等他下一步動作,他就聽到女孩驚恐的大叫聲。
許嘉南驚呆了,我靠,抓錯人了。
可是沒有辦法,聽到她在尖叫,他怕把那些人引過來,他隻好下意識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閉嘴。
直到放開她,他還在觀察那些人有沒有追過來,在他警惕的尋找時,卻聽到一道柔和好聽的嗓音。
他聽出她的聲音,明明心裡緊張不已,卻故作鎮定的走開,直到看清女孩的臉才平靜下來。
許嘉南看着自己被劃傷的手掌,突然,他低頭笑了起來。
他輕輕的呼喚,眉眼間都是柔和,像是找到了什麼不可多得的寶藏流露出的喜悅:
“陳思佳。”
突然,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到還在流血的手,他不屑一顧,“還真是有點痛呢。”
然後,他原本柔和的五官一下子變得冷漠淩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