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崔悅逐漸占據上風,邊上的人蠢蠢欲動開始對着被崔悅打翻的人喝倒彩,地上的人捂着臉頰扭動幾下後似是受不了邊上的嘲諷再次站起來。
“我赢了,我們可以通行。”崔悅喊道。
誰成想站起來的人卻不講理,擺動着手臂再次站起來。
和崔悅打架的那人穿着一雙帶着金屬後跟的靴子,他一腳跺在地面上,鞋跟扭動幾下将腳插進碎土中。
趁崔悅專注他的拳頭時猛地從地面上掀起泥土,揚起來的飛沙直沖崔悅面前而去,崔悅揮動手臂驅散灰塵,但她還是被沖過來的沙子眯住了一隻眼睛。
男人臉上帶上喜色,他趁崔悅被他一肘擊到後退的時候猛地擡腳往彎着腰的崔悅膝蓋上跺去。
崔悅身形一沉抱住他的右腿猛地将這人掀翻在地:“我赢了!”
崔悅的話音還沒落,一個穿着和男人差不多衣服的人突然往前沖了兩步,就在苗嘉認為她是要幫這個男人的時候,沒想到這人晃着拳頭對地上的男人大喊道:“站起來啊廢物!”
另外一個人也開始對地上的人嘲諷:“連這個弱雞都打不過,你也就光會吹牛了。”
“你行你上啊!”邊上的人推搡嘲諷的人一把,試圖讓他進入打鬥的中心。
“怕你們不成……”
周圍人逐漸從對罵變成互毆,目光範圍内的人随便抓過來一個就能成為打架的對象。十多個人扭打在一起,逐漸分不清誰在打誰,拳頭東一下西一下,大門前的廣場上一時塵土飛揚,塵土汗水和吵嚷的聲音變成主體。
“這是地方特色嗎?”這混亂失序的一幕讓苗嘉看呆,“容姨不是說進門需要通行證嗎?怎麼換成打架了?”
崔悅和與她打架的男人已經被人從空地處擠到一邊,但兩人并沒有停下,那個男人朝着車隊方向跑來,這人左半張臉已經腫起來,崔悅的嘴角也帶着血,兩人被後面激戰的氛圍影響到,一個追一個打,她倆轉瞬到了車隊中間的位置。
有人從車上下來試圖将兩人拉開,沒想到這個場景直接刺激到大門前激戰的人,人群中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她們仗着人多想違規。”
這一聲就像是滾水澆到了熱油中,方才還扭打到不可分交的衆人突然将邊上的人一甩直追着崔悅兩人而來。
車隊還沒從不算寬敞的橋身上離開,再加上狂奔過來的人群,苗嘉人在車上都能感受到橋面因為踩踏産生的颠簸。
腳底的木制橋面正在“嘎吱”作響,大橋骨架和纜繩不停摩擦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先想辦法離開大橋到平地上去,這樣太危險了。”苗嘉對着對講機喊。
頭車正在瘋狂摁喇叭,混戰中的人已經毫無理智,刺耳的喇叭聲就像是聽不見一樣,車隊越催,人群越激動。
這些能順暢交流的人此刻都像是沒有理智的動物,蜂擁而至的人選中自己“心儀”的車子,她們對着車輛又打又踢,還試圖将車門扒開。
最開始沖在前面的人因為速度不夠被擠倒在車輛前,原本還打算從人群中擠出來的頭車隻得刹車停在原處。
她們的車在倒數第二輛車上,最後一輛車上的司機趁着沒人已經開始後退,但不等苗嘉她們這輛車移動,一個人突然跳上兩人的車頂,擡腳就沖着擋風玻璃踹來。
好在玻璃□□,這一腳除了讓汽車震顫一下沒有造成什麼損失,而踹玻璃的人被後面撲過來的人直接拽了下去。
人群将被堵住無法移動的車輛當成發洩的物件,前面的幾輛車隻有司機沒有下車,其餘人都鑽出來與沖上車輛的人混戰在一起。
苗嘉也不例外,一個原本沖着前面那輛車來的男人被後面的人推搡到苗嘉的車窗外。
兩人視線剛一對上,這人不管還躺在地上的男人,歡呼大叫着伸手便去拽苗嘉的車門。
這人興奮到不正常,苗嘉覺得自己都能從她大張的嘴巴中看見她的喉嚨口。
苗嘉将門鎖打開,那人立即将車門拽開半分,苗嘉拽住車門用力關上,然後趁人随着車門一起向前撲的時候用力推開,門外的人一頭撞在車門邊框處,留着鼻血往後退去。
“你留在車上。”她壓低身形跳出後反手關上車門,抱住沖過來的人将她往旁邊甩去。
“呦,還挺兇!”那人迅速站穩又撲過來。
這些人都沒用武器,仿佛将這場混戰當成一種合适又積極的運動,參與的人越反抗越激動。
苗嘉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們車隊中還有不能被發現的東西。
必須得讓這些人暫時失去戰鬥力才能迅速将這場混戰結束下來。
紅姐的人也清楚這一點,後來下來的人已經不再試圖交涉,而是希望控制住這些人,隻是她們昨天剛經曆了混戰,身體本就疲憊不堪,遠不是這些有興奮加成人群的對手。
攻擊苗嘉的人是個一頭卷發的女人,她接連幾次攻擊被苗嘉躲開後快速打量了苗嘉一圈:“我沒在裡面見過你。”
崔悅和那個男人還有另外四個人在後車的旁邊扭打,崔悅已經體力不支,連續挨了好幾拳。
苗嘉一個假動作從卷毛的攻勢中抽身快步到崔悅身邊,拉着她的後衣領将人從交戰中拉開,邊上一個正在幫崔悅的人見狀馬上将另一個人也拉開,兩人一起扛着對面的攻擊,給後車留出一條路。
司機見狀馬上猛打倒擋操控車輛後退。
蘇照的車子也從苗嘉邊上經過,苗嘉隻來得及對她點頭,忙将崔悅擋在身後一肩膀撞開偷襲的人。
在兩輛車撤出後紅姐的手下也開始着手控制局勢,混亂中的人極少幾個在幫紅姐的人,剩餘的都是被激怒的。
卷毛見她們想走嚷嚷道:“想進城必須打架,這是規矩!”說着她伸手去拉苗嘉的衣服,想讓苗嘉留下來。
苗嘉右腳使勁兒轉着身體從卷毛手上逃過去,甩她一句:“你們有病吧。”
誰成想卷包嘻嘻笑着:“你确實是從外地來的,沒病的人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