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開口:“你這屬于胡攪蠻纏。”
苗嘉不認同:“這難道不對嗎?”
容姨看她一眼:“因為确實沒有人見過二代,即使我們跟信使打交道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
蘇照問:“之前出去的四個人,也是移植者嗎?”
容姨一愣,随即她想明白蘇照為什麼這麼問:“金山是跟我一樣移植浣熊肢體的人,她移植的是右腳。王雪、張文和小宋都是普通人。”
“你之前說她們出去是因為看見了熟人,熟人是誰?”苗嘉問。
“一個能進行肢體移植的信使,或者說醫生。”容姨回答,“你看我這樣子,金山的狀态隻比我現在好一點,我們懷疑是這些肢體的壽命有限,希望能進行再次移植,所以在見到那個醫生的時候我們想知道她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但是她見到我們因為害怕一直在跑,後來金山決定追着她的蹤迹去找她。誰成想她們就一直沒有回來。”
苗嘉聽完後看一眼沉默着想事情的蘇照,蘇照示意容姨看那具屍體的肩膀,掀起來的衣服下露出那個刺青。
容姨有些驚訝道:“她竟然是個信使。”
這回答超出苗嘉的預料,她看蘇照的時候恰好看見蘇照跟她一樣震驚。
“你确定?”苗嘉追問。
“信使身上才會有這種印記。”容姨皺着眉頭想了想又補充,“至少我接觸過的是這樣。”
“這與你說的是同一個人嗎?”蘇照問。
“應該不是吧。”容姨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畢竟不是熟悉的人,她這時候也有些不确定起來。
三個人面面相觑,如果這個信使和她們之前想找的是同一個,那去找人的四個人會不會也遇害了。
容姨突然站直身體,看着蘇照開口:“我必須要去找她們,我不能不管她們。”
苗嘉幫蘇照将屍體放回去:“你去找?去哪找?”
“往她們離開的方向找,你們已經遇到信使和異變動物,就說明這個方向是對的,我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等待。”容姨的語氣中帶着懇求,“能不能幫幫我。”
“我們得商量一下。”蘇照回答。
“當然。”容姨對蘇照抱有很大的希望,她提前講出自己的條件,“雖然我這些年不知道在忙什麼,但我還是知道很多關于信使的信息,如果你們能幫我,我可以将這些都告訴你們。這些信息一定對你們有用。”
說完她就走回屋子中。
“你怎麼看?”蘇照問。她現在跟坐到苗嘉之前坐的長椅上。
“你去的的話我自然要去。”苗嘉回答。
“苗嘉,你不需要為了我改變自己的選擇。”蘇照摩挲着苗嘉的腕骨。
“我的選擇沒有改變啊,這看起來跟我們要去的地方順路。”苗嘉坐下,“說不定我們自己走還是要經過這些地方,有一個有經驗的人跟着也是好事。”
“會有說不好的危險。”不知道蘇照是不是在容姨的話中想到了什麼,她有些猶豫,“或者……”
苗嘉趕緊打斷她的話:“連容姨這樣上了年紀,不是,連容姨這樣體力不好的人都無法選擇等待,你應該不會讓我在這裡等你吧。我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蘇照眉眼彎起來,她笑得并不輕松:“我知道。”我隻是覺得你跟我在一起,好像更危險了。
“那就趕緊去告訴容姨,萬一她再等着急了。”苗嘉說着拉着蘇照站起來。
也不知道走路都蹒跚的容姨怎麼突然爆發這麼強的體力,地面上擺放了一個挺大的箱子,看地面上的拖拽痕迹,箱子就是從一旁傳出翻找聲音的房間中來的。
蘇照走進去。
苗嘉沒有跟過去,她伸手打開箱子上的蓋子,不想這紙箱年代久遠又加上剛才受到外力影響,苗嘉這麼輕的動作都讓這箱子“呲”的一聲四分五裂開來。
裡面的東西一下子散到地上。
房間中的人正好走出來。
苗嘉一攤手。
“我剛才拽它的時候它就壞了。”容姨主動開口。
茶幾上有一張泛黃的照片,苗嘉拿起來從上面十個人面上一一看過去。
有一個穿着藍色短袖的年輕女人跟容姨有幾分像,笑容比現在總是一臉苦大仇深的容姨燦爛很多。
容姨指着上面一個紮馬尾的年輕女人說:“她就是金山。”
說着她又相繼指給兩人看其餘的人的照片。
“這是多少年前的?”苗嘉問。照片上的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應該都是二十左右,再加上低像素的影響,這幾個人臉上的細節都不清晰。
“很多年了。”容姨的手從上面輕柔撫過。如果不是不認識會影響找人,容姨大概也不會将這張老照片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