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這裡面放，不要給我糟蹋了。”容姨打開邊上一個木門，指着門口處一個藤條框子說。

蘇照坐上駕駛位，随着一陣低沉平穩的引擎聲，苗嘉一拍手坐上副駕駛。

随着車子啟動的還有前面一個兩個巴掌大的顯示屏，燈光閃爍幾下後屏幕上是一張複雜的電子地圖，地圖上有一個綠色的小點，看起來就是她們這輛車。

“高科技啊。”苗嘉贊歎道。她用手指縮放那張地圖，一條條複雜的線路和周圍的建築都顯示出來，甚至還能切換看等高線，“這個除了用來當地圖還有其他用途嗎？”

容姨手肘壓在降下來的窗戶邊緣：“這個能定位到她們，但是範圍有限，大概兩到三公裡之内比較準确，遠一點精準度會變差很多。”

“能拆下來嗎？”苗嘉問着但手已經在設備上找到卡扣，一用力将東西拆了下來。看屏幕後面卡扣的樣子能固定在手腕上。

容姨幫苗嘉在手腕上演示固定方式，繼續補充：“設備帶着太陽能電池，在沒有陽光補充的情況下能續航一周左右，防水但不防深水。”

苗嘉對着苗姨豎一下大拇指由衷贊歎：“高科技！厲害。”

被誇獎的容姨深吸一口氣：“你現在驚歎的高科技，就是那些你嫌棄的垃圾做出來的。”

蘇照湊身過來給苗嘉拉上安全帶後對容姨說：“容姨，我們會盡快回來的，你自己小心一點。”

與苗嘉吵嘴産生的那點輕松不複存在，容姨眉梢中帶着擔憂：“我們也約定五天，無論能不能找到她們，你……你們都要回來。”

蘇照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會的。”

苗嘉将東西放在後座的踏闆處，保證自己一轉身就能拿到後面的東西，她坐在座位上轉着腰到處查看：“這車外面髒成這樣，沒想到裡面收拾的還挺幹淨，我看外面那麼多泥還以為這車是用來抛屍的呢。”

車上的儲物抽屜裡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

蘇照開口：“某種程度上，這車就是拉屍體的。”

苗嘉驚呼一聲：“你騙我的吧。”苗嘉又想到那股奇怪的味道，她深呼吸卻發現現在車中的味道小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通風的效果，她基本聞不到那種味道。剛才她分辨味道被容姨打斷，現在聞不到有點想不起來為什麼熟悉。

蘇照抿着嘴角一本正經講話，但看她的眼神又像是覺得苗嘉剛才的反應好玩。

苗嘉捕捉到蘇照的表情變化後拍拍車門：“你果然在騙我。”

“我不會騙你。”蘇照連眼神都一本正經起來。

“所以那個老太太是個殺人越貨的強盜？”苗嘉覺得蘇照自從見到這個老太太後就進入嚴肅模式，“甚至在這種随便抛屍都不會有人發現的荒郊野嶺特意改造自己的車用來抛屍？這是一種奇特的情懷嗎？”

“你看到容姨的手了吧。”蘇照伸手摸了摸苗嘉的頭發。

“如果你說的是那根假肢的話我确實印象深刻，其餘的沒關注。”苗嘉用逗樂的口氣說，“沒想到她還是個熱衷于機械改造的老太太。”

“那隻手，不是機械的。”蘇照搖頭，“主準确來說，那隻手是生物改造的成果。”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苗嘉活動着手指，她在回憶當時摸到那截手臂的堅硬手感。那截手臂纖細到像是隻有骨頭，加上當時奇異的扭轉角度，因為沒機會将袖子掀起來檢查，她才認為這手臂是機械的。

如果是生物改造……

蘇照靜靜等苗嘉思考。

“她跟我們在何花那裡遇見的女人是一樣的？那她是怎麼活下來的。”苗嘉有些好奇，當時那個突然變身又極速死亡的女人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蘇照閑聊似的問邊上的人：“你不是找小董打聽過二代的事情嗎？”

“小董這人看着老實，什麼都沒告訴我。”苗嘉有些心虛地搓着指尖，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沒想到這會兒又被提及，“所以容姨是二代嗎？”

苗嘉有些遺憾，要不是找人這事兒不能耽擱，她真想讓蘇照調轉車頭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那個老太太。

“容姨不是二代。”蘇照解釋，“二代的改造步驟是涉及到人的整體，是更進一步的實驗。而容姨，她隻改造了一部分。”

“我以為二代這種生物是神秘存在，你竟然還有認識的。”

她上半身轉過去，像是第一次見到蘇照一樣好奇，“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蘇照快速往苗嘉這邊看一眼又轉頭盯着前面的路：“容姨跟我媽媽認識，後來因為理念不合她帶着她的同伴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我還很小，我們其實沒說過幾次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記得我。”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記得你的。”苗嘉認真道。

蘇照微踩刹車将車速減下來，在車子停下的時候蘇照轉頭看向苗嘉。

苗嘉發現蘇照眼神中的不相信，她一摘安全帶往蘇照那邊談過去：“我怎麼覺得你不相信我呢，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