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捏着嗓子，盡量模仿何花那種輕柔的語氣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為什麼你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女人聽到苗嘉的回複更加确信這兩人是猴子的飼養員：“這當然是因為你們這隻小可愛太惹眼，你們從實驗室将它偷出來就應該想到會有被人找到這一天。退一步講，你們明明是人，為什麼要為一隻畜生賠上自己的性命呢？”

看見蘇照已經沿着溝渠底部轉到另一堆松柏後面，她能聽到那兩個男人因為車輛深陷正在用力。

乍然一聲驚呼從那邊冒出來，趁着有槍的人被苗嘉吸引了視線，何花那邊也發起了進攻。

“什麼人？”

“老大這邊有人！”

不知是誰受傷發出一聲慘叫，女人罵了一聲廢物後沖着苗嘉藏身的地方而來。

溝渠底部受地形限制，苗嘉隻好抓着遮身的雜物往前方一甩，掉落的碎石短暫擋住了女人前行，但女人已經看見了苗嘉的身影，她穩定住自己的身體對着苗嘉射出子彈。

子彈在耳邊炸裂，苗嘉能感覺到迸濺的碎石劃過她臉頰的疼痛。

她在女人威脅的目光中将自己的武器扔到一旁後舉起手來：“等等，我有話要說。”

“你不是那個飼養員？”女人眉頭緊皺，她将槍對準苗嘉的腦袋，“那你就沒有活着的價值了。”

“什麼飼養員？我就是個路過的。”苗嘉笑着說，她一動，遮蓋住下巴的圍巾掉落下去。

女人在看清她臉的那一刻攥緊的槍微微放松，她好像有些疑惑：“你是……”

“什麼？”苗嘉歪頭。

此時蘇照已經從後面接近女人，她手中的鋼筋高高揚起，沖着女人的後背擊去。

女人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她在往前一步躲過後舉槍朝身後的蘇照射擊。

苗嘉也在此時沖上前從後面抱住女人，女人擡肘往苗嘉的肚子上擊來，苗嘉擡腳踹向她的膝窩，女人一條腿中招，在起伏不定的地面踉跄了一下。

蘇照抓住了女人步伐不穩的瞬間，折着她的手腕向上用力，槍在兩人拉扯間走火，子彈擦在蘇照臉頰上擦出一條血痕。

苗嘉在看到蘇照受傷後心跳比自己被槍擊時更劇烈，她感覺身體中的血液奔湧着讓她的耳膜脹痛，她雙手抱住女人的腦袋就要往旁邊用力。

“留活口。”蘇照喊道。

苗嘉“啧”了一聲，腰胯齊發力将女人掀倒在地上的同時撿起旁邊的石頭往女人後頸砸去。

石頭擊中人體的悶聲中女人昏迷過去。

苗嘉迅速翻找女人身上的所有武器後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根繩子将人捆好。

“留活口。”蘇照用力抓了一下苗嘉還抓着石頭的手。

苗嘉手指一松将石頭扔在地上，她盯着蘇照臉上還在冒血的傷口，笑着說：“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被她吓着了，手比腦子反應快。但我保證她還活着。”

苗嘉說着在自己口袋中一陣翻找，裡外都找了一遍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她們路上用的物資都是蘇照提供的。

想到這這裡她剛才因為那一石頭散掉的不爽又壓了回來。

“不用道歉，你沒事就行。”蘇照彎腰夾起那個女人的上半身，拖着她往上面走去。

那邊聽起來還沒結束。

苗嘉快走兩步拉住了蘇照，在蘇照轉頭後用自己的手背輕輕蹭了一下蘇照臉上流下來的血。

那個傷口不深，邊緣處的血已經有凝固的趨勢。

看着雙眉都要擰到額頭上去的苗嘉，蘇照抓着苗嘉的手輕聲安撫：“沒事了，我都沒感覺到疼。”

“人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不疼。”苗嘉瞪着女人開槍的那隻手。

“先看看何花她們那邊吧。”蘇照說。

苗嘉拎起女人的雙腿，和蘇照一起将人擡上去。

警戒男胸口上插着一隻箭，受傷部位的衣服已經被滲出的血染透，但他還沒死，正往黑衣男躲避的車門附近爬去。

雙方的箭矢看起來都用光了，此刻正呈現僵持狀态。

“這倆留活的還是要死的？”苗嘉靠近蘇照的耳朵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