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此刻,遲遲不見周圍有動靜,刺客們也像是反應過來沈淮書就是在诓他們,是在拖延時間。
領頭地咬牙切齒道:“不要跟他廢話,這人嘴裡沒一句真話。一起沖上去,剁了他”
說到這裡,沈淮書眯了眯眼睛,看到他們再次手持刃器向自己沖了過來。
好家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來隻能自己争取了,隻能對不起小皇帝了。
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手上一用力,将厚重的簾子撩了起來,自己則迅速地鑽進去躲到了一旁。
已經适應了黑暗的衆人突然被帳篷裡刺眼的光晃了一下眼睛,再擡頭時,帳缦裡霧氣缭繞,哪裡能看到半個人影。
看着大敞的門簾,有人擔憂道:“可要進去?不會有埋伏吧!”
“去探探路”領頭有些不耐煩地随手提溜起一個同伴,一把推了進去。
那同伴被推得一個踉跄,下一秒卻有鮮血從脖頸噴了出來。
有人磕磕巴巴道:“有有埋伏”
“什麼埋伏,都給我沖進去。誰膽敢後退,我便殺了他”領頭地吞了口唾液,似乎也有點膽戰。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一擁而上。
帳篷裡滿是氤氲的水汽還有淡淡的熏香。如夢如幻。
陳禮跟在他們身後也進了帳篷,抱着手臂在一旁偷懶。
沈淮書躲在衣架的後面,找了一根木棍握在手裡,到處找尋小皇帝的身影。
他不會還在水裡吧!
想到這裡,沈淮書不覺又懊惱起來。小皇帝再怎麼也貴為九五至尊。衣不遮體的樣子被這麼多人看到總歸是不好的。要不要下去提醒他一下?
等等,他好像把小皇帝的衣服扔到水裡了。他好像沒有衣服穿了。
那剛剛的那個刺客是被誰殺的?
正想着,刺客們卻已這邊摸了過來。沈淮書手腳發軟,正要舉起手裡的木棍,背上突然一熱,整個人便被卷進了溫暖的披風裡。
随之一股溫熱的氣息從他的勁邊掠過,有聲音低沉道:“别動”
話落,他便被身邊的人一帶,再定眼去看時,發現他們正處于一個暗室裡。
說是暗室,也不過是帳篷裡用帳缦另隔出了一個空間,因為都是同顔色帳缦的無縫銜接,故而很難讓人察覺。
紅色的帳缦将燭光隔絕在外,裡面的光線便格外的昏暗。沈淮書看向身旁的人。他從一處拽出一襲幹淨的袍子,此刻正不緊不慢地往身上套。
沈淮書恍然大悟,這裡原來是儲存幹淨衣服的地方。
想清楚後,沈淮書也不再糾結這些,他向外看去,模糊地隻能看到外面人影綽綽。剛想近距離地再看看,卻被小皇帝拽了一把,又重新拽回到了他的身旁。
小皇帝已穿戴整齊,擔心道:“淮書不怕突然有刀子捅進來嗎?”
聽完沈淮書也有些後怕,但還是反駁道:“陛下這般胡鬧下去,就不怕這好好的溫泉水被染成血湖?”
小皇帝無辜地看着他道:“是淮安你将他們引進來的。這池水要是不幹淨了,也是淮書的錯”
沈淮書感覺累極了,揉了揉腦袋,看向通往外面的那層帆布道:“要不,我們在這裡破開個洞,出去把他們再引出去?”
小皇帝摸了摸下巴,一雙漆黑的眼閃閃亮亮地看着他:“是個好主意。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
他話罷突然打了個響指,随之有聲音從帳外傳了進來。
陳禮在帳外對着一人,有模有樣道:“大人,您沒事吧!屬下這就護送您回去”
他這話顯然是說給那些刺客說的。聽後,那些刺客果然又一擁而出。
帳外再次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隻不過這次更加激烈。
兩方打得不可開交,直到半個時辰後方才停下來。
陳禮對着帳内道:“陛下,領頭的已擒下,其餘人全部伏誅。”
小皇帝漫不經心地道:“知道了,清理幹淨。”
沈淮書則癱坐到一旁,長舒一口氣道:“陛下,可不帶不能這麼玩的。你想罰臣就直接罰,這般要吓死幾個”
小皇帝笑道:“淮書不覺得你應該好好地練練武了嗎?總不能一直做縮頭烏龜吧”
這話雖不怎麼中聽,卻勝在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