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安居很大,兩人一路無言。沈淮書走得颠颠撞撞,走到後院穿過重重樹影,果然看到一池子。
池水的周圍是用紅綢遮着的。紅綢形成一個類似于蒙古包的外形,隻留了一個可以通行的門。門上卷着厚厚的門簾。
光從外面看進去,油光是暖黃色的,并看不出有多大。
走進的時候就能夠看到池子有點小。好在溫泉裡霧蒙蒙的,别有一番仙氣。
“陛下,您先享用?”沈淮書突然有些緊張。他五指微微并攏,耳朵也在不經意間紅了。
然而身後并無回答。有的隻是門簾被輕輕放下的聲音。
厚重的簾子落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整個溫泉旁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沈淮書轉過身,就見小皇帝已經在解腰間的玉帶。見他還呆愣愣地站在那裡。小皇帝勾起嘴角道:“淮書磨磨蹭蹭做什麼?朕記得淮書說過,想與朕一同沐浴。朕之前沒同意,如今卻是樂意至極。”
沈淮書道:“臣沒說過”
小皇帝微動的手指僵了僵,看着他道:“君無戲言。朕的話淮書也敢質疑?”
“臣不想了,臣想回去睡覺”臨到此時,沈淮書突然後悔了。他酒被吓醒了一半,轉身便要出去。
他覺得這不是質疑的事。
是他壓根就接受不了跟小皇帝坦誠相待。畢竟小皇帝如果不是斷袖,他就一定是。
而這種事稍有差池,很容易就落實了。他還是覺得硬邦邦的男人比不過溫香暖玉的女子。
然而他沒跑出去,就被一隻手拽住了衣衫,下一秒被按在了浴池旁的茶案上。未待反應過來,玉帶便被粗俗地扯了下去。
小皇帝半敞着衣衫,眼裡帶着一絲兇狠,緊緊地盯着他。手上沒有一絲的停頓,已是開始動手褪他的衣衫。
小皇帝的呼吸有些急促,微微吐息在他的頸邊,輕語道:“沈淮書,一切不可能那麼容易翻過去。該受什麼罰,你一樣都不能少”
沈淮書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有毛病。你祖上莫不是學變臉的?你想做什麼?”
問完後,他卻蓦地想起,曾經的小皇帝曾無數次在惶恐與無助中問過相同的問題。
那時的小皇帝還無權無勢,隻能用盡全力捍衛着自己的尊嚴。然而在原主看來,卻是如此的可笑。他逗弄着,玩弄着他。雖沒直接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卻給了他最大的羞辱。
貴為帝王,既不能為百姓開口,又不能為自己開脫。那時的他怕是比此刻的自己痛苦不止百倍千倍。
而如今他奪回了屬于他的一切,對着曾經的惡人,隻做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沈淮書突然有一刻的松懈。他沒再掙紮,任小皇帝按着他,直到将他扒得隻剩一條亵褲時。他閉上了眼睛。
心道,死就死吧!
小皇帝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看着沈淮書,緩緩地松開手,轉身一點一點地下到了泉水裡去。
沈淮書微感詫異地睜開眼,深吸了口氣,卻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傳進了四肢百骸。
怎麼還有點像是失落?自己莫不是瘋了?什麼時候這麼犯賤了?
他猶豫了幾秒,也下到了泉水裡。泉水溫熱,瞬間将他身上的冷意全部驅散開來,連着剛剛的情緒也跟着煙消雲散了。
小皇帝離他比較遠,整個人都浸在了泉水裡,隻露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瞪着漆黑的眼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好似做了虧心事的是他沈淮書一般。
沈淮書此刻的心裡有些複雜。
小皇帝看了他好一會道:“淮書在想什麼?”
我在想怎麼逃離你的魔掌。雖說他實在想不出陳禮口中的敵軍跟自己有什麼關系,但五日後單文達帶回來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催命符。
本王總不能真的留在這裡等死吧!
“臣在想,陛下何時打算回宮”
“不急。要等淮書的臭豆腐坊走向正軌。另外過幾日朕想去一趟向陽,距離這裡不算太遠。剛好去看看那裡的莊稼如何了”
沈淮書沒想到扯來扯去,扯到了向陽。不過身為皇帝,心系百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正當他打算不再說話時,便又聽到小皇帝問道:“淮書可願與朕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