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時候若真不願嫁給我的話,那這兩樣東西就當是我給你的出嫁禮物。”
薛嘉玉握住紅木盒子的手緊了緊,她垂下腦袋,沒有看他,“謝謝你,裴硯,真的很謝謝你。”
裴硯倏地又變得不正經起來,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臉頰,吊兒郎當地說:“既然謝謝我,那就别隻是口頭說說。”
她揚起腦袋,視線落在了裴硯的那雙嘴唇上,他的嘴唇薄薄的,很水潤,也很有肉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并狠狠地咬一口。
薛嘉玉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幀幀少兒不宜的畫面,她連忙把那些□□的畫面摘出去,接着踮起腳尖,兩隻手環住裴硯的腰肢,然後閉上眼睛,沖着他的雙唇吻了上去。
果然,那雙嘴唇的觸感極其的美妙且舒适,薛嘉玉也當真忍不住用牙齒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裴硯的全身。
裴硯用手摸了摸方才被咬的地方,忍不住笑了一下,“親就親,怎麼還咬人呢?”
薛嘉玉最擅長在他面前推卸責任了,“這怎麼能怪我?誰讓你嘴巴長那麼誘人的?”
他順着薛嘉玉的話往下說:“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長這麼風流倜傥,惹得我們阿玉都抵抗不了誘惑。”
“你知道就好。”
大抵是因為薛嘉玉想到今日陳氏鬧街的事情,猜測陳氏應該很快就要查到是她幹的,所以薛嘉玉極其珍惜和裴硯相處的日子。
她難得提議:“要不今日……我和你一起在這兒住下吧?”
雖然裴硯在心裡面想過很多次,但是真當她提出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反應是拒絕。
“不可,私相授受若是被傳了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薛嘉玉此時此刻不想管那勞什子虛禮,再說了,興許過不了多久,她連命都沒有了。
“私相授受怎麼了?我不怕那些人對我的看法,你到底答不答應?”
裴硯既不想惹她生氣,又不想讓她成為别人的飯後談資,他極有耐心地說:“要不還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薛嘉玉繞到他的身後,兩手搭在裴硯的肩膀上,強行推着他往床榻上走,裴硯無奈坐在床上,他頓時有些看不清薛嘉玉了。
他心中仍有顧慮,“那我們兩個之間隔條被子,總行了吧?”
這時,屋内燈火搖曳,燭光昏暗,氣氛十分旖旎,薛嘉玉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掀起被子一角,一骨碌地鑽了進去,她擡起腿,輕輕地踢了一下他的大腿,跟調情似的。
“你快過來,我有話想要問你。”
裴硯無奈,隻得乖乖聽從她的話,他躺在薛嘉玉身邊,比她還要拘謹,他偏過頭看向一臉平靜的薛嘉玉,“你想跟我說什麼?”
她翻了個身,面朝着裴硯,薛嘉玉抿了抿嘴唇,看似十分糾結的模樣,她默了一會兒才道:“文溪,你能夠接受别人欺騙你嗎?”
不知為何,裴硯聽見這個問題後,竟然松了口氣,他言簡意赅地回答:“看人吧。”
裴硯的這個回答倒是讓薛嘉玉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她想要再追問幾句,卻又怕裴硯會發現自己的秘密。
“原來如此。”
他體貼地給薛嘉玉掖好被子,溫柔道:“别想那麼多,快睡吧。”
然而薛嘉玉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這些天裡她心裡面一直在糾結一件事情——她到底應不應該對裴硯全盤托出?
裴硯都未曾騙過她,那她是不是也應該對他坦誠,可是薛嘉玉很怕他會勸自己不要親自冒險,然後他替自己去做那些肮髒的事情。
思來想去半天,薛嘉玉還是打算跟他講講自己父母的事情,她轉過身來,正想要跟他坦白,卻瞧見裴硯已經閉上眼睛,安靜睡着了。
算了,他都睡了,那就不打擾他了。
薛嘉玉隻好翻過身去,合上眼皮,強行逼着自己睡覺。
殊不知,這時候裴硯卻悄悄睜開眼睛,他偷摸着瞟了她一眼,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