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宿雪在喝過藥血後,原本躺在病榻上昏迷多日的他,終于有了一絲動靜。
“太醫,快過來瞧瞧,宿雪他的手指好像動了!”
沈鶴歸眼尖地瞥見喬宿雪身上的動靜,不由面色一喜。
謝太醫趕緊走進房裡,給喬宿雪把了把脈。
“宿雪他如何了?”沈鶴歸焦急地問道。
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拉着蘇清洛往侯府跑,隻盼着喬宿雪身上的毒能早日解了才好。
謝太醫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笑,“這藥血果真名不虛傳,小世子才喝了一次,就解了一小部分的毒,阻止了毒素繼續向心口蔓延,想來小世子很快就要蘇醒了。”
似是為了印證謝太醫的話,床榻上的喬宿雪手指微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着守在他病榻前的人,有太子,有蘇清洛,有謝太醫,卻獨獨沒有那個人……
喬宿雪聲音虛弱道:“太子哥哥,我這是怎麼了?”
沈鶴歸聽到聲音,連忙看向他,見他醒了,自是滿面笑容。
“宿雪,你終于醒了!”
他将喬宿雪這段時間中毒昏迷不醒之事,統統與他說了一遍,就連沈清晏為了救他,請人飼蠱的事也未瞞着他。
喬宿雪聽了,心情這才好了些。
“原來是歲安救了我。”
他掙紮起來,十分疑惑道:“如今我醒了,歲安為何不來見我?”
沈鶴歸神色有些尴尬。
他哪裡知道沈清晏為何沒來?
平日他們四個總是玩在一起,沈鶴歸知道喬宿雪對沈清晏的心意,但是沈清晏那個人,性子冷慣了,讓他愛上一個人比登天還難。
所以即便喬宿雪有意,沈清晏也沒那個心思。
為了能繼續做朋友,喬宿雪也不敢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如今聽說沈清晏為救他,大費周章找人飼蠱,喬宿雪心中就又活絡了起來。
沈鶴歸手執玉扇輕點了下喬宿雪的腦袋,“你大病未愈,身上的餘毒也未清,想這些做什麼,還是好好在府裡養傷吧,皇叔知道你醒了,遲早會來看你的。”
而得知喬宿雪醒了,羅冠便也趕緊回去交差。
臨走時,喬宿雪還不忘讓他帶個話,說自己想去王府找他,當面登門道謝。
此時沈清晏正在林疏房裡,他端着剛熬好的新鮮雞湯,舀了一勺子,對着熱騰騰的雞湯輕輕吹了吹,作勢就要喂林疏喝湯。
林疏哪敢讓沈清晏這般伺候他,他慌忙道:“殿下,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的手受傷了,不方便,我喂你。”沈清晏冷着臉道。
林疏還在掙紮:“我傷的是左手,不礙事的……”
沈清晏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乖,聽話。”
林疏被他這樣對待,自是不敢反抗,隻能乖乖地張開嘴,任由沈清晏喂他喝雞湯。
隻是喝雞湯還不夠,之後吃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經由沈清晏那雙金尊玉貴的手親自夾起,送進林疏嘴裡的。
沈清晏吸取之前的教訓,怕林疏又吃吐了,這次喂的少了些。
隻是看着林疏那消瘦的身子,心中仍是存着想要喂胖他的心思。
羅冠走到門口,看到這一幕,吓得連忙低下頭去,退到一邊道:“殿下,屬下有事禀報。”
“說。”
沈清晏忙着喂林疏吃飯,眼都未擡一下。
“喬小世子醒了。”
沈清晏擡手,溫熱的指腹擦過林疏柔軟的唇角,替他抹去那不小心粘上的米粒。
聲音并未有什麼波動道:“知道了,下去吧。”
羅冠猶豫了下,還是将臨走時喬宿雪的囑咐說了出來。
沈清晏蹙了蹙眉,“他重傷未愈,應當在府裡好好休養,不要出來亂走動。”
想到喬宿雪是喝了林疏的藥血才蘇醒的,一醒來就如此任性不顧自己的身子,沈清晏心下就沒來由的煩躁。
林疏身子這麼弱,喂蠱取血吃了那麼多苦,才救了喬宿雪。受益的人若是不知好好珍惜,那他何苦要救。
“是。”
羅冠不敢再多言,連忙退下。
林疏在旁聽着,下意識問道:“殿下讓我飼蠱相救的人,便是那位喬小世子吧?”
“嗯。”
沈清晏不想多提起喬宿雪。
“他在殿下心中想來應當是很重要。”林疏笑了笑,笑容竟是有些羨慕。
沈清晏手中動作一頓,眉峰輕挑,似是不喜歡林疏有這樣的誤會,他解釋道:“隻是好友罷了。”
若是此次中毒的人是沈鶴歸,亦或是蘇清洛,他都會相救。
“真好,若是我有朝一日快死了,也有人願意這般拼命救我,那真是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