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王的心情。”
沈清晏像撫摸小動物一樣,撫摸着林疏的耳垂,看着那如玉的耳垂在他手裡慢慢變紅,心頭的燥意緩緩壓了下去。
“林疏,還想在本王懷裡坐到什麼時候?”
“啊……”經沈清晏一提醒,林疏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坐姿有多放肆,他紅着臉從沈清晏身上下來,不敢去看沈清晏的眼神。
沈清晏克制住想要将人抱回來的沖動,下了林疏的榻,他将身上被揉皺了的衣衫打理好,背着身道:“明日還得喂蠱,好好休息。”
直到沈清晏走了,林疏的臉還是紅的。
夜裡睡覺時,林疏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清晏又回到了他的房裡。
“殿下,你怎麼來了?”林疏滿臉詫異。
沈清晏解下外衫,脫掉烏靴,直接又躺回了林疏的床榻上,義正言辭道:“怕你半夜難受又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今夜我陪你睡。”
“哦……殿下你人真好。”
林疏沒有多想,乖乖地躺好。
沈清晏背過身去,好似真的是怕林疏半夜發病般,沒有一點逾矩的動作。
到了半夜,林疏果真又發作了。
他看了眼躺在身側已經沉沉睡去的沈清晏,怕打擾到殿下休息,林疏又下意識地咬緊唇,捂着心口身子一陣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腰間,沈清晏不知何時已經貼到他的背後,将人擁在懷裡,寬闊的胸膛把林疏單薄消瘦的身影緊緊包裹住,那隻手從腰間滑到胸口,耳邊傳來沈清晏那清隽疏離的聲音:“又疼了?”
“殿下……”林疏聲音有些發顫。
沈清晏卻動作熟練地幫他揉了起來,他人似是還未全然清醒,動作時而輕時而重,沉重溫熱的呼吸灑在林疏耳畔,帶着一絲好聞的清香,令林疏那被痛苦折磨的身子得到了片刻的舒緩。
“你睡吧,我幫你揉着,揉着揉着就不疼了。”
許是沈清晏真的有安撫疼痛的作用,林疏在他的輕哄聲中,疲憊地閉上眼,那蠱蟲的撕咬好似也變得沒那麼痛了。
翌日林疏醒來時,發現自己整個窩在沈清晏懷裡,沈清晏的那隻大掌還抵在他的心口,很是滾燙。
昨日殿下幫他按揉時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清醒過來,林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日發生的種種不停在他腦海中浮現,他滿臉的難堪。
他在做什麼?
明明是他在替殿下辦事,結果反倒讓殿下過來安慰他,他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哪有手下這樣麻煩主子的?
林疏慌忙想要起身,可是身子還很虛弱,一動人就發暈,散落的長發随着他的動作落在沈清晏俊朗的面容上,像羽毛般撓着沈清晏的鼻尖、嘴唇,不一會兒,那沉睡的人就睜開了眼。
一雙有如猛獸般充滿野性的眸子看向林疏,不同于平日的清冷,才醒過來的沈清晏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他似是還沒适應昨夜是在林疏這兒睡着的,當看到有人出現在他床榻上時,他的眼神冷到快要殺人。
直到看清眼前人是林疏後,才憶起昨夜發生的一切。
他坐起身來,深深看了眼林疏,問他:“身子好些了?”
“好,好多了,謝謝殿下關心……”林疏磕磕絆絆道。
“嗯。”沈清晏起身下床。
昨夜他放心不下林疏,才會過來守了他一夜,畢竟林疏關系到救喬宿雪的命,他可不想看到林疏出事。
今日還要喂一次蠱,想到林疏昨日發病時的樣子,沈清晏蹙了蹙眉。
難得的覺得這蠱一個月要喂三次,真是麻煩。
下次定要将每次喂蠱的時間隔得久些,那樣林疏可能就沒那麼痛了。
用過早飯後,沈清晏又端來了那碗藥,有些遲疑地看着林疏喝下,眼裡多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依然和昨日一樣,林疏痛得死去活來,沈清晏寸步不離地守着他,這次發病的時間還要久些,沈清晏哄了他一整天,直到半夜才摟着人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沈清晏看着臉色還很蒼白的林疏,那準備取血的小刀,對着林疏那雪白的小手怎麼也劃不下去。
“殿下,該取血了。”羅冠在旁提醒。
沈清晏心底沒來由的煩躁,他将小刀丢給羅冠,“你來。”
羅冠接過小刀,面色詭異。
向來心冷的殿下竟會舍不得對林疏動刀子。
林疏看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小刀,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他乖乖地伸出手,眼神可憐道:“羅大哥,你輕點,我怕疼。”
羅冠正準備劃刀子的手一抖,心裡竟也有些下不去手。
但這藥蠱既已喂了,不趕緊取血不行。
羅冠眼一閉心一橫,“得罪了!”
那小刀劃破林疏的手掌,鮮血汩汩流出,林疏忍不住痛哼了聲,沈清晏慌忙抓着他的手,眼神鋒利地看向羅冠:“不是讓你輕點嗎?誰叫你弄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