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竟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快到顧飲檀的就寝時間了,他望着微弱的燭火,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女人正在看書。
段竟挑了挑眉,看着她恬靜的側臉,心底不知怎麼的有些踏實,“沒睡?”
顧飲檀沒回應,段竟耐着性子把點心袋子放在桌上。
香氣濃郁,顧飲檀鼻頭聳動,瞥了眼桌上的東西,“拿走。”
她今天一整天沒有出門,現在恨得牙癢癢,極力忍耐着才沒有對段竟動手。
段竟不明白,過了會兒才說:“沒下毒,這就是玉黃奶酥,一個味道。”
以前顧飲檀喜歡這個味道,段竟也不知為何,顧家的事情沒怎麼上過心,但對于顧飲檀的喜惡記得一清二楚。
不吃魚肉,除了去皮挑刺的武昌魚,偶爾吃一點辣味魚羹,喜歡包子但不喜歡肉餡的,最讨厭吃酸味的東西。
段竟這樣想着,伸手拿起女人手裡的書,他瞟了眼,書是倒過來的。
顧飲檀壓根沒有看書,不知什麼時候她手裡多了把刀,估計是中午她向丫鬟要來做木工用的,現在這刀正抵在他的喉頭。
“别動,手舉起來。”顧飲檀握緊了刀,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段竟靜靜地擡起手,松開了手裡的東西,那袋奶皮酥“咚”的一聲掉在了桌上。
段竟的瞳孔漆黑,試圖看見顧飲檀眼裡一絲一毫的動搖,但是沒有。
顧飲檀握刀的姿勢很标準,似乎想要讓段竟痛一點,滲出了血迹。
顧飲檀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她冷聲說:“和外面的說,讓我出去,給我配一輛車,快!”
段竟輕嘶一聲:“疼。”
顧飲檀:“……别耍花招,追月把他腰上的刀卸了。”
追月二話不說把刀卸了放在她手上。
“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嗎,我隻是關照關照前主,顧小姐,有我在,您會生活得更好。”
“追月姑娘,你是叫這個吧?我封你為一品女官怎麼樣?如果滿意明日就進宮吧。”段竟臉色蒼白,脖頸上越來越疼了。
他的鮮血順着刀流到顧飲檀白皙的手,紅白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蠱惑。
“少廢話!”顧飲檀聲音一抖,她猛然屏住呼吸,這才發現那股鮮血的味道過于危險了。
“追月出去,去請醫女過來……!”顧飲檀大喊一聲,房中隻剩下她和段竟。
可是房中沒開窗,炎炎夏季的空氣流動慢,血的蠱香混合着奶皮酥的香甜,顧飲檀咽了下唾沫。
一個憤怒,一個看戲。
“你笑什麼?”顧飲檀退後,忍受着一浪又一浪的熱意,情毒已經附在骨頭上,帶動着整個人瘙癢。
“我笑我們心有靈犀啊。”段竟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血,湊近顧飲檀:“原本今日不是毒發的日子,我正糾結要不要提前開始呢,誰知道你這麼着急,這難道不算心有靈犀?”
“不要……”顧飲檀厲聲說,她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視線裡的段竟冷淡地看着她,擦着手上的血。
“不要?那好,我走。”段竟點點頭,“反正你也不是沒有硬抗過,這次就讓你痛一痛。”
段竟不說多的,擡腿就要走出去。
他剛轉過身,顧飲檀就後悔了,明明有更好的解藥,她真的要靠自己挺過去嗎?
“嗚……”顧飲檀的淚水滴滴答答在地毯上,沒有動作。
段竟點點頭,手已經搭在門上,下一秒,他頓住了。
低頭,一隻通紅的手扯住了他的腰帶。
再看顧飲檀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鮮紅冒着熱氣。
段竟再也不忍耐,扣住她的脖頸就親上去,舌勾着她的,盡管顧飲檀一點反應都不給。
段竟的吻順着唇往下,親了親她的臉頰,又再次舔上顧飲檀的耳垂,吮吸糾纏。
“不!”顧飲檀突然清醒了一點,手抓緊就要解開衣領的手,“……我想喝血。”
情毒的解法有兩種,她絕不選第一種。
段竟咬了咬後槽牙,冷硬回道:“我的血很貴。”
什麼都得不到,還要放血,段竟隻好又纏着她親,直到也嘗到她的血才滿意。
一路伴随着鮮血氣,顧飲檀那蒼白的臉色才像是活過來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好多了。
段竟給她擦臉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拇指在那柔軟的臉頰撫了撫,用手丈量她細瘦的腰肢,比出去的時候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