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無休止的迎接與告别。
時隔近兩個月,穆夏虛拟賬戶裡的錢即将用盡。
他終于又打開了終端裡隐藏的通訊組,蒼白修長的手指滑過一條條留言,最後有些詫異地停在博德的留言上,說上次的金主還想再見見他,問他有沒有空出來。
有些意外,但他讨厭和某個金主有過多過深的聯系,本要直接拒絕,但看了看留言日期已經過去了很久,幹脆忽視了,什麼也沒回,轉而聯系了另一個中間方。
最近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今晚難得有空,那就出去一趟賺錢吧,穆夏輕吸了一口氣,很快找出了用來僞裝的各種小道具,帶着出了校門,開始提前準備起來。
舞池裡喧鬧震天,希伯倫卻單獨在卡座上喝着悶酒,他黑頭發黑眼睛,白皙俊美,氣質冷淡,穿着簡單的常服,可軍雌飽滿的肌肉卻從衣下凸出,根本遮掩不住。
酒已經喝幹,杯裡隻剩下冰塊,杯子托在他掌心,希伯倫低頭盯着冰塊,突然将它們一把倒進嘴裡,頓時牙根都被冰透,他閉上眼睛,一貫的驕傲被再次拒絕帶來的沮喪和委屈所擊垮,他不想洩露自己的難過。
角落裡,昏黃的燈光打在穆夏臉上,他站在原地,已經凝視了這個顯然正失意的家夥很久,作為今晚的目标來說,這個軍雌看上去很合适,到這種地方來頹廢買醉的,想必不會拒絕一場豔遇。
半明半暗的燈光,讓今夜他栗色的眼睛看上去有種溫暖的錯覺,頭發的顔色則比眼睛更深一些,非常自然,毫不違和,上個金主給的建議,這次被他悉心采納。
希伯倫還沉浸在又一次被雄蟲拒絕了見面申請的沮喪中,忽然感覺到身旁沙發一陷,心情煩躁的他擰起眉,睜眼看去,驚訝地看到主動坐在旁邊的居然是個雄蟲少年。
少年微笑看來,一雙眼睛像是棕色的蜜糖,薄而精緻的唇瓣張開,吐出誘惑的字句,“不想請我喝一杯嗎?”
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些冰塊,狹促地開了個玩笑,“還是說,我也陪你繼續吃冰塊?”
希伯倫忽然有些臉紅,他局促小心地往旁邊挪了挪,動作幅度微小,但穆夏還是發現了,他挑了挑眉,沒有取笑希伯倫的窘迫。
酒很快來了,穆夏利落地端起酒杯,平淡無奇的金色酒液被那雙手一襯,似乎也變得貴了很多。
希伯倫看着他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後轉頭望向他,眼角帶笑,一雙手忽然掰正了希伯倫的下巴,扯着他的衣領往下,冰涼又熱辣的酒順着吻滑入他的口腔,希伯倫被迫大口吞咽下那些金色的液體。
啪地一聲,玻璃杯從他自己手中失力掉落,碎片星星般在光滑如鏡的地上閃爍,希伯倫卻根本顧不上,他很快淪陷,閉上眼睛用力追逐着那挑逗他的舌頭,手指撫摸上懷裡雄蟲的頭發,将他抱緊。
氣溫在急劇升高,穆夏卻又突然推開了他,他玩味地摸摸希伯倫失神的眼角,低聲說,“還想繼續嗎?”
希伯倫還在恍惚地盯着他的嘴唇,隻是胡亂點頭,穆夏笑了,他貼近他的耳朵,“那就做個交易吧,隻要你付得起錢,我就能讓你滿意。”
希伯倫如堕夢中,現實永遠比想象更加離奇,今夜之前他連雄蟲的手都沒摸過,可現在,他就這樣恍恍惚惚地被陌生的雄蟲少年緊緊牽着手,走出了大門。
簡直像一場私奔,其他的一切都已經模糊不清,隻有那頭深栗色的頭發,視野順着往下,那隻和他相握的手緊而有力,溫度比他的要低一些,讓他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恍惚地先付了錢,繼續被按倒在星艦後座上的那一刻,希伯倫還有些不太清醒,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出現了幻覺,直到雄蟲又開始吻他,他看到那俊秀的臉順着自己的喉結往下……
……
他又痛又爽地甩頭掙紮起來,喘息裡透出哭音,卻怎麼也無法從欲望的魔爪裡逃脫,穆夏看着他的反應,露出了笑容,今夜還很漫長,價碼足夠,他一定會讓這位金主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