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望的情緒不斷累加,已經到了臨界值之後,讓人并不覺得難過,隻是覺得無可奈何和想要發笑。
秦宴安真的很有意思。
他高高在上習慣了,哪怕現在在自己面前,擺出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來,他的心仍舊是那樣高傲的。
陳随遇覺得很累。
“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他說完,抱起小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的背影都是拒絕的意味。
……
秦宴安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被抛下了。
他又被抛下了。
從陳随遇跟他離婚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十八天了,他吃不下也睡不好,整天頹喪到無心處理工作和家庭裡的任何事情。
母親罵他不像話,他也沒有了反駁的心思。
不像話就不像話吧,他現在妻離子散,過得這樣狼狽,也的确不在意什麼名聲,金錢之類的身外之物了。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許久。
還是母親叫醒了他。
那天,母親在家裡堵到了他,在一堆酒瓶中間拎起他的衣領,狠狠地甩了他兩個耳光。
印象中,甄明珠女士很少會有情緒這樣激烈的時候。
她說,“秦宴安,你看看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秦宴安無話可說。
從小到大他當慣了天之驕子,在任何事情上,幾乎都從來沒受過挫折。
婚姻愛情的挫折,讓他幾乎一蹶不振。
他永遠失去了陳随遇。
他們兩個在一起七年,他還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愛情還是習慣,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陳随遇。
這一次,他們沒有争吵,更沒有冷戰。
他們是離婚。
是徹底的失去。
甄明珠見秦宴安不說話,緩了緩,又換了個說辭。
“你這樣痛苦也沒什麼用,陳随遇看不到,也不會知道,那還有什麼用?你如果還想挽回,就像個男人一樣,做點你該做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
當月,他跟甄明珠女士利益交換,獲得了中野制藥的絕對控股權。
同步開啟alpha易感期和omega發情期,兩種抑制劑的臨床試驗工作。
他還不能很好的想明白,陳随遇為什麼會對他,會對婚姻徹底失望。
但一定有,自己無法控制的易感期的問題存在。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盡可能的解決,自己現在可以試着解決的問題。
……
秦宴安是終于有了點工作進展,才敢來南市找陳随遇的。
他迫切的想要分享這個好消息。
可是他卻看到,一個陌生的alpha抱着他們的女兒,陳随遇跟他貼的那樣近,還露出了,婚後他很難從陳随遇臉上看到的笑容。
他覺得,各種複雜的情緒,徹底充盈了他的心。
酸澀,茫然,痛苦……還有嫉妒。
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快要失控了。
可是他還是勉強控制着。
他不願意搞砸了,好不容易見面的機會,也不願意再讓陳随遇難過了。
他那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才發現陳随遇瘦了點,但氣色很好,beta穿着白領喜歡的職業套裝,整個人看起來又精神又幹練。
秦宴安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陳随遇這個樣子。
就算是見過,大概也是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了。
而離開了他之後,無論他願不願意承認,事實都這樣的鮮明——陳随遇過得很好,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過得更好。
這樣的事實讓秦宴安很難過。
他忍不住想起,陳随遇曾經控訴他的。
跟他在一起,陳随遇好像并沒有過得很好。
原來都是真的。
但是他又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他迫切的盼望着陳随遇能夠原諒自己,能夠跟自己重修舊好。
可是他又絕望的意識到,陳随遇大概不會這樣做了。
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