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澤正要出太玄宗時,看到一女弟子手腕上的镯子,他很确定那本該是栀禾的,是她讓自己買來送的,此時卻戴在别人身上。
攔下女弟子問道:“你這镯子怎麼來的?”
“玄……”女弟子被突然出現的沈晏澤給驚到了,很是惶恐,接着趕忙行禮,“弟子拜見玄霜仙尊。”
“這镯子是一個外門弟子跟我換的,她這是防禦性法器,說這類法器她有好幾個,想跟我換個攻擊性暗器,正好我有多的,就跟她換了。”
這位仙尊的沉默很有壓迫感,女弟子下意識多解釋了些,“她好像是從别處知道我,然後就找了過來。我不認識她,問她叫什麼,她也不說,隻交易。”
沈晏澤還是沉默,女弟子想走也不敢走。
過了會兒,這位仙尊開口道:“你開個價,這镯子我買了。”
“啊?”女弟子雖然疑惑堂堂仙尊怎會看上這個一般的法器,但還是趕忙取了下來遞過去,“仙尊這是哪裡的話,直接拿去就是。”
沈晏澤也不廢話,直接給了她多出镯子價值本身的靈石,夠她去買兩個了。
女弟子還在喜不自勝,走遠了的沈晏澤冷臉用靈泉水細細擦拭着手镯。
但再怎麼擦,都會覺得膈應。已經被人戴過的東西,就不配再給栀禾了。
沈晏澤停下了擦拭的手,看了一眼後,手中用力,那镯子就化作了湮粉,随風散去。
太玄宗弟子都有生命石留在宗門,因此如果有需要,高境界的人可以使用追蹤術尋找對應的弟子。
之前他就是這麼找栀禾的,而且她當時離宗門并不算遠,因此很容易找到。
可如今,栀禾已經除去太玄宗弟子身份,也就不存在生命石。蒼元大陸之大,段時間内要想找到她并不容易。
在他們還沒有進入太玄宗之前,他們在一個秘境内陰差陽錯的獲得了一個能力,就是他們兩人可以相互心靈感應,甚至隻要想就可以瞬移到對方那裡,隻是相對來說主動權在栀禾那裡。
那時他的修為比栀禾低,在他很多次遇到危險時,栀禾都會感應到然後瞬移來到他身邊救下他。同樣,當栀禾通過心靈感應叫他的時候,他也會趕過去幫忙。
雖然是于自己有益的,但是他并不喜歡什麼事都在别人眼皮底下的感覺。栀禾倒是很樂在其中,她一點都不介意将自己完全的展示在他面前。
後來,栀禾感受到他的不喜,于是主動斷開她對自己的心靈感應,再感受不到自己的情況,也不能在心中聯系到他。
但是保留了自己對她的心靈感應,在有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在心中呼喚到栀禾,讓她瞬移到自己身邊。
他想讓栀禾完全斷絕心靈感應,但栀禾難得一次不顧他的意願,執意留着一半。
後來他的修為超過栀禾,這個能力的主動權就到了他這裡。他考慮了幾天,還是依着栀禾的意思留下那一半的感應能力。
但沒過多久,他們又在同一個秘境失去了那個能力。
現在想起來,沈晏澤覺得若是那個能力還在就好了,那他就能立馬感應到栀禾在哪裡,也能更早的知道栀禾想要離開的心思。
另一邊,栀禾美美的躺在已經布置好的家裡,拿着人界的話本悠哉地邊吃零嘴邊看。
等晚上的時候,她還要去夜市逛逛,看看還能不能買到好玩的東西。
她這地方選的依山傍水,樓層建築雖比不得漣衍峰上的,但也是極好極精緻了,反正她很喜歡就夠了。
足夠的清靜雅人,也不會過于的遠離塵世熱鬧。
栀禾從來沒有想主動去了解妖族的情況,因為妖族那就看不到希望。
但是離開太玄宗後,她零散的聽到關于妖族的消息。她從這些不多的消息裡拼湊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的妖族。
如此,她開始刻意地打探妖族現在的情況。
鑒于她本身就是妖族,先混入底層,再慢慢往上了解,很容易就得到消息。
妖族出了一位不一般的妖王,不僅有獨到的氣運而且非常的有責任心、有能力、有手段。
什麼威儀赫赫、高瞻遠矚啊、明辨是非、一視同仁啦,還有什麼聲音能指引,短短幾句話就振聾發聩,讓衆妖臣服跟随。
反正就是自妖族出現以來,所有誇贊的詞,像樣的不像樣的都用了出來。開啟了妖族史上新的篇章。
栀禾打探的消息倒是很多,但她又沒有見到,沒有切實體會到,所以除了好奇驚訝一番,其他也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或許她從心底裡就一直覺得妖族沒什麼希望,這樣想的不止她一個人。
直到一天,她親眼看到一隻大妖在異獸手中救下了三個小妖,并且不僅不搶奪人家的東西,還把打死的異獸身上值錢的部分和他們平分了。
那時,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還是沒睡醒。
但那真的是事實。
大妖察覺到她的存在,但因為有吾願石掩飾身份,所以不知道她是妖族,将她認成修真者。
大妖對她戒備,同時将那三個小妖護在身後,脾氣很差的讓他們快些把異獸身上的好東西割下來帶走。
栀禾心中估量這大妖的戰力,若要對戰自己打不過他,但是有所準備的話,逃走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