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看着那縮成一團守在幼苗旁的女孩子,目光落在她身前的那株幼苗上。
田裡隻剩下短發女孩壓抑的哭聲,所有人都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一會回房間先别急,找一找有沒有線索。”
裴武盡量穩定情緒,第一天,沒有人敢離開幼苗這裡,大家隻時不時站起來看看遠處,再蹲下看看幼苗。
白棠眯着眼睛打量周邊的房屋,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隻能蹲下來,壯着膽子觀察身邊守着幼苗的村民。
穿着黑色上衣,下身軍綠色的褲子,除了臉色不太好,手是紅色的之外,并沒有其他特别之處。
她目光盯着眼前這幼苗,伸出手摸了摸地上的土,又聞了聞。
并沒有恐怖小說中什麼濕潤帶着血水的土。
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走吧。要黑天了。”
裴武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
白棠剛要邁步,餘光見裴武隻是原地活動了下身體,她才努力壓下身體的本能,将擡起的腳步落回站着的位置。
彎下腰錘了捶腿。
長發女孩子在最後一排,聽見裴武的話,第一個跑到他們身邊,胖子緊随其後開始動起來。
白棠目光低垂,在這裡,還是得多點心眼子才行。
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裴哥,怎麼辦,我答應了身邊的男鬼給他果子。”
短發女孩跑到裴武身邊,死死拉着他的胳膊,臉上都是驚慌失措,聲音發抖:“你們呢?你們有沒有答應?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答應吧?那我怎麼辦?”
見沒人說話,她目光落在長發女孩身上:“小童,小童,你答應了麼?你也答應吧,我們一起行不行,我求你了……”
“先冷靜一些。”
裴武皺眉:“現在還不知道這一顆幼苗會結幾個果子,如果是兩個,村長和村民一人一個就好了。”
“一株幼苗可以結很多次果子,但一次隻能結一顆,結兩個果子,幼苗會死。”
娟姐見大家看向她,趕忙解釋:“這是我問那個村民,他說的。”
白棠暗暗記下,和村民說話不會死。
但不能答應村民。
“那我怎麼辦?隻有一顆,我給誰?”短發女孩痛哭流涕:“怎麼辦,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白棠看向那個聲嘶力竭哭泣的女孩,顯然她的精神已經處于崩潰邊緣。
九人中隻有她沒忍住答應了村民的請求。
“你别急,如果你的果子結的快,可以結兩次。”
裴武盡量安慰她的情緒:“誰也不知道通關要求,是給村長還是給村民。”
“如果是兩個都給呢?需要結兩次果子也說不準。”
小雪有在後面一直在啃咬手指,黃毛開始又翻兜。
每個人心裡都不輕松,到底是盡快搞出來果子是正确的,還是不答應村民是正确的。
十天代表什麼?
果子到底幾天才能成熟?
每個人心裡都很焦慮,到底應不應該答應村民讓果子先出來?
一念之差,可能賭上的是自己的命。
“你們餓不餓?”
胖子唯唯諾諾道:“我感覺…自從來這村子後,既不想上廁所,也不想吃飯喝水……”
黃毛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胖子的下半身:“你都在車上解決了,還用來這解決?”
胖子呐呐不語,不敢說話。
“他說的沒錯,在這确實我沒感覺到饑渴。”
裴武歎了口氣:“在第一個任務裡,我一邊要躲殺人魔,一邊還要盡力去找食物和水,解決生理需要,但在這個世界,我們好像不需要。”
白棠也感受了下,不餓,也不渴。
“今天先這樣吧,大家回房間中再找一找線索,晚上别出門。”
“我能和你一起睡麼?裴哥,我有點害怕。”短發女孩上前一步死死的拉着裴武的衣服:“我真的害怕,求求你了。”
“不行,村長說了,在這裡不能男女同住。”
裴武搖頭拒絕,看胖子和黃毛也蠢蠢欲動的樣子繼續道:“村長說了一人一間房。”
說完,率先走入最中間的屋子推門而入。
白棠腳步迅速,在别人沒反應過來時候,選擇了裴武左邊的房間。
看她行動,大家也一股腦的奔跑去争奪裴武右邊的房間。
進了房間,白棠快速打量一眼房間,這裡的陳設很簡單,有種幾十年代的農村風格。
房間中正對着門的地方是一個木頭小桌子,一把凳子。
桌子上面有一個燭台,上面插着一根白色蠟燭,還有一盒火柴。
右邊是牆,左邊是一個單人的土炕,窗戶是木質的,上面糊着紙。
白棠進去快速搜索一番,除了摸到滿手的灰外,一無所獲。
她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旁邊的裴武果然站在門口處。
“我房間裡隻有一個燭台,一根蠟燭,一盒火柴,一個土炕和一個桌子,一個凳子。”
聽到裴武的話,她點頭:“和你一樣,房間都是一樣的。”
裴武再次掃視左右兩邊的房間,隻有白棠回到門口聽了他的話找線索。
他注意到白棠一雙腳還站在門裡,隻微微探出來一個小腦袋,不由對這個謹慎的姑娘多了幾分耐心囑咐:“晚上盡量别出門。蠟燭…看情況點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