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發生了什麼?”
西裡爾扭頭去看巴拉克,對方顯然是為他留下來。
巴拉克解釋:“特裡車鑰匙在你櫃子裡。”
西裡爾反問:“怎麼發現在我櫃子裡?”
“庫爾圖瓦,”蘭帕德匆忙道,“運營部找你要發帶拍攝,他找的時候發現了。”
庫爾圖瓦,西裡爾恨得牙癢,“我拿你車鑰匙幹什麼?我買的車都快運到倫敦了——”
留下聽八卦的隊友也明白了,沒一會,更衣室隻剩下他們四個,西裡爾還在鏡子前搗騰他那頭發。
巴拉克拉好拉鍊,賽後特裡找不到急得砸櫃子,庫爾圖瓦又在一驚一乍。
他看是這場比賽終于把特裡情緒繃緊了,球迷還在為隊長舉牌支持,不過他不太關心特裡會不會後悔。
再後悔事情已經發生了。
有人開玩笑說,隊裡也不會有人喜歡車到這種程度。
哪種程度?偷隊長車鑰匙好去兜風嗎?
更衣室裡,賽後喜悅凝固成不知道什麼味道的發黴橘子。
這太像挑戰隊長權威了,最起碼巴拉克看見蘭帕德在皺眉。
直到庫爾圖瓦拎出那串鑰匙,誰都沒想到會出現在西裡爾櫃子裡。
巴拉克打算等西裡爾結束,上帝,頭發除了幹的和濕的還要整出什麼花樣?
意想不到的,蘭帕德半推半拉着他走了,顯然要把空間留給兩人。
藍軍沒有上手教訓人的慣例,起碼巴拉克來之後沒發現過。
他猶豫着,被蘭帕德帶走了,更衣室門輕輕關上。
西裡爾好像一點不擔心,特裡坐在26号櫃前,一言不發注視他。
看就看呗,西裡爾解釋:“我沒拿你鑰匙,應該是庫爾圖瓦惡作劇。”
現在說他和庫爾圖瓦關系一般也太晚了點,别人應該認為他和庫爾圖瓦同謀。
狡辯——果然,西裡爾從鏡子裡看見特裡眼睛如是說。
“你讓你經紀人那麼說的嗎?”
“我換了經紀人,前兩天剛換。”
解約過程還不太順利,對方不想放過他這棵搖錢樹,西裡爾不知道特裡在說哪個,“現在的叫寶琳娜,之前那個是……”
特裡打斷他喋喋不休,“斯耐德。他在采訪裡說你對我不滿意。”
終于明白蘭帕德為什麼一開始那麼說,西裡爾: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西裡爾話也不想多說,耐着心回應:“我給他打招呼。”
他本意是警告前經紀人。
特裡先是一愣,怒火以燎原之勢燒起來,他好心給西裡爾做飯做了快倆月,從德味英語開始邊糾正邊交流加練還是他等着把人帶回家的,現在就因為這種事!
西裡爾和前經紀人打招呼特意诋毀他!
西裡爾聽到黑貓的低笑,他反應過來有歧義,剛想補充,後腦門就一緊——
這世界真操蛋!
西裡爾暗罵,有完沒完了?
門外蘭帕德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放手!”,接着砰砰當當一陣響,他剛搭上門把手,聲音卻停了。
門裂開一道縫,還沒看見什麼,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關上!”
蘭帕德無奈關門,走廊盡頭巴拉克在望風,目光詢問。
他朝德國人搖頭,放開門把手。
“你能不能冷靜點!”
特裡耳朵裡,這話怎麼聽,怎麼居高臨下、冷漠無情。
特裡和西裡爾一下一上不松手,嘲諷:“很會打架啊,小時候在哪學的?”
西裡爾腦子一懵,嘴巴已經把想好的解釋說出來,“我會警告他……”
特裡直視表情空白的西裡爾,其實沒有很後悔。
……可能有一點,他看到西裡爾眼睛的時候想。
西裡爾那點感恩在消失,這種情感道德不完善的人,怎麼有臉嘲諷他孤兒?
拉姆比所有隊長都要稱職。
他想動手,但動手就不是兩個人的事,蘭帕德和巴拉克不知道走了沒有……
一個蠢蛋,西裡爾盯着特裡,比拉姆蠢得多的隊長。
覺得武力教訓自己就足夠了?
管不好下半身,也管不好腦子,沒有理智可言。
特裡掐着他後脖頸使勁,西裡爾毫不猶豫回敬他肩膀,特裡半條胳膊都麻了。
兩人死死盯着彼此,野獸困鬥,沒人想提前示弱。
畫面該死的相似,這想法冒出來,黑貓笑:“親他。”
西裡爾:“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哪都可以,這邊建議親……呃,”黑貓監測到抵觸情緒非常高,“額頭也行。”
黑貓:“你不想馴服他嗎?最近隊伍氣氛可不太妙。”
争鬥再次開始之前,冰涼的觸感貼在特裡臉側。
特裡看上去要吐了,“……你幹什麼?”
西裡爾:“開賽以來,我們成績很好不是嗎?”
我們,西裡爾發現自己學會了拉姆說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以前在仁宮,他隻管當打手和甩手掌櫃的,跟着穆勒行動就夠了。
不管怎樣,新技能get!
他看起來像鬥牛,被紅色的吻激怒,徘徊在憤怒邊緣。
黑貓:“這邊建議再來一次呢。”
柔軟貼在特裡額頭,其實說磕會更合适。
西裡爾懷疑自己牙齒磕到了。
特裡眼神詭異,盯着西裡爾瞧,仿佛第一天發現他是個什麼人似的。
斯坦福橋的更衣室見證了太多。
西裡爾心累,“我們是一個團隊,對嗎。”
“誤會已經解開,我松手了。”
“一切為了切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