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郎看場面不對,悄無聲息閃人。調酒師連個眼神都不看這邊,躲得遠遠的。
黑貓跳上吧台,要說西裡爾鈍感力強,他偏偏對别人的情緒很敏銳。
敏銳從幼年的敏感進化來。
拉姆告訴十四歲的西裡爾,“不要允許任何人對你發脾氣。”
“可是他上次還給我傳球,給我拿巧克力……”西裡爾不理解,“他為什麼一邊對我好,一邊在别人面前罵我?”
拉姆認真問,“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我的位置更好,而且他們射門都不如我。”
“Cycy沒有做錯。”
西裡爾心理第一道防禦線是拉姆幫助建立的,年輕的拉姆很嚴肅,“不要允許任何人對你發脾氣。”
他那時候還不明白拉姆那樣說的目的,事實證明拉姆作為監護人足夠合格。
西裡爾已經學會了應對方法,比如直白詢問對方,“發什麼脾氣啊,弗蘭克——”
他拉長聲音,像抱怨像不滿,總之沒法讓蘭帕德對他生氣。
西裡爾隻是個孩子,他懂什麼?蘭帕德抿唇,Cycy性格好得不能再好,這些天的相處還不清楚嗎?
西裡爾沒讓沉默維持太久,流利轉移話題,“你能送特裡回家嗎?他已經喝醉了。”
蘭帕德重複:“送特裡回家?”
是他想的那樣嗎?三個人?特裡知道這件事?
不對,等等……
“他妻子在家嗎?女士可不會喜歡醉鬼。”蘭帕德補充,“要不送我家?”
西裡爾終于等到了,“她打不通特裡電話,讓我把人帶回去。”
男孩聳聳肩,“你知道的,我還沒有英國駕照,而且隊長太難聞了,一股酒味。”
蘭帕德心中一松,原來是這樣,他剛剛都在想什麼有的沒的,“所以叫我幫你扛人是嗎?”
西裡爾反問,“你不樂意?那我找彼得去。”
蘭帕德終于發現自己被牽着鼻子走,眼疾手快拉住人,“诶!你急什麼。”
範佩西在舞池角落目睹這一切,他拉低帽子,一陣惡寒:們切爾西拉拉扯扯的,太gay了,受不了。
當天晚上,切爾西隊長被副隊和小妖塞進出租的照片,被發上各大體育娛樂網站。
除此之外,範佩西深情凝望藍軍二人的高糊照也在網上流傳。
槍手球迷不理解,範佩西怎麼跑到切爾西酒吧:“不是我說你啊羅賓,你們仨有點暧昧了。”
範佩西瘋狂舉報舉報舉報!天呢!真想當沒見過這群切爾西人!
次日,拉姆看完施魏因斯泰格給他轉發的新聞,“你這麼閑?”
“我好擔心Cycy,英國啤酒有什麼好喝的,”施魏因斯泰格把照片放大縮小,再放大,再縮小,“你問問他英國啤酒有什麼好的啊,菲利普!”
拉姆不理會,“他和隊友玩,我管什麼?”
讓Cycy少去酒吧啊,可沒說讓你管,施魏因斯泰格吐槽,控制狂。
真正的控制狂另有其人。
“和隊友一塊玩,沒喝酒,倫敦可沒正宗的啤酒……晚上我一個人回家的。”
西裡爾一邊取早餐,一邊肩膀夾着手機打電話,“對,我還住在特裡家裡……再見,記得想我,馬爾科。”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年輕人身體微微晃着,一陣笑。
蘭帕德看得眼熱,坐人對面,主力今天要前往桑德蘭客場作戰,“下場比賽,教練應該會讓你上場。”
西裡爾沒想到蘭帕德主動和他說上場時間,“希望這樣!”
等西裡爾開始訓練,訓練場隻剩下零星幾個一線隊球員。
他和庫爾圖瓦自然而然組隊練習。
看看庫爾圖瓦不情不願的眼神,西裡爾心想,環境真可怕。
庫爾圖瓦摔在地上和一灘柔軟肉泥沒區别,他已經記不清第多少次沒撲出西裡爾點球。
他爬在地上擡頭看了眼,幹脆翻了個身。
像一隻大海星,就是頭短了點。
煩人的聲音閉着眼也能聽到,西裡爾嘲笑他,“沒信心了?”
庫爾圖瓦突然睜眼,“你什麼時候和範佩西認識的?”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某個荷蘭家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嗎?要不然怎麼和荷蘭人認識的?
這年頭外國私生子流行去德國兒童救助村待幾年嗎?
綠眼珠有種人機感,頭發散在耳邊,晃得庫爾圖瓦想伸手去抓。
西裡爾重新綁好發帶,客觀上來講,“我們一直呆在一起啊,我哪有時間去認識阿森納的人。”
主觀上來講,“控制一下你的好奇心。”
好惡心,庫爾圖瓦渾身不自在,“閉嘴……你赢了。”
說中了,西裡爾很自信,以為庫爾圖瓦在說點球,“你之後能撲出我的點球的,你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門将之一。”
好别扭,庫爾圖瓦壓根不相信西裡爾說的話,但嘴不聽使喚,“之一?”
捉弄人的愉悅從心中升騰起,西裡爾開口:“好吧,其實不是之一。”
西裡爾笑容燦爛,“切赫也很好,但地球上最好的門将是諾伊爾。”
庫爾圖瓦總算知道别扭在哪裡了,西裡爾壓根不在意他的想法,順着心情就是一通輸出。
甚至會提到切赫端水,都不願意騙他。
“我讨厭你,離我遠點。”
西裡爾要拉他起來,“那我們來練點球吧。”
“……”
“不練嗎?”
“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