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生,當然行。”
“别浪費時間了,你們找快點吧。”
小泉由裡懶得理他們,順着兩人之前下來的樓梯走了上去,很快就來到一樓客廳。
她将藥箱攤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了一盞台燈,借着燈光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她渾身上下,就隻有左邊肩膀被子彈擊中的傷口。
子彈直接穿過了她肩膀,并沒有殘留在裡面,但巨大的沖擊力差點沒把小泉由裡給痛死。
剛剛在下面沒發覺,現在小泉由裡痛的一動也不敢動,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外套給脫了下來。
看着礙眼的袖子,小泉由裡抿了抿唇,最終選擇直接把袖子給剪下來,她内搭的是黑色高領毛衣,想要脫下來根本不容易。
好在傷口的血沒有凝固粘住毛衣,很快便被她成功順着肩膀的位置剪下,露出了一條胳膊。
要不是另一隻胳膊的袖子還在,原本的毛衣恐怕直接成了無袖背心。
若是平時,小泉由裡指不定被冷的瑟瑟發抖,但現在,肩膀的痛意讓她直接忽視了這抹寒意。
她咬着牙,低頭開始清理肩上的傷口,然而前面的清理幹淨了,肩後還有一個洞。
室内的台燈本就不算亮,再加上傷口在肩後,小泉由裡隻能勉強看見傷口。
正當她準備摸瞎試着處理傷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便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來幫你。”
小泉由裡一怔,扭頭一看,發現了剛從地下室樓梯走上來的諸星大。
“你們找到U盤了?”
諸星大搖頭,“還沒有。”他語氣微微停頓,眸光一閃,“有波本在,總會找到的。”
他擡腳走到小泉由裡身旁坐下,不由分說的拿起她手中帶有消毒酒精的紗布,開始替她清理傷口。
小泉由裡背對着諸星大,身體一僵,剛想回頭,帶有酒精紗布瞬間貼在後背上,痛的她一激靈。
沒找到碘伏和其他消毒水,小泉由裡隻找到了酒精,自己剛剛處理傷口時都小心翼翼,誰知道諸星大這家夥一下子貼到了傷口處,都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小泉由裡咬着嘴唇,隻感覺傷口火辣辣的疼,差點叫出了聲,身體比之前繃得更緊了。
諸星大微微一怔,視線落在小泉由裡皺成一團的眉心上,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他以前給自己處理傷口都習慣了,差點忘了,小泉由裡可能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傷,他的動作應該輕一點。
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小泉由裡的嘴唇上,見她将自己的唇瓣咬出猩紅的血珠,不由出聲問道,
“傷口很痛?是傷到骨頭了嗎?”
小泉由裡搖了搖頭。
痛!當然痛!但應該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她也不太确定,決定回去以後去醫院瞧瞧。
見身後的人半天沒有結束,小泉由裡不由催促道,“好了沒?”
“好了。”諸星大将傷口清理幹淨,放下手中被血染成紅色的紗布,開始包紮傷口。
不久,小泉由裡的肩膀被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血也終于止住了。
傷口包紮結束,小泉由裡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剛準備套上外套,地下室突然在這時傳來一陣沉悶的槍聲,“砰!”
小泉由裡愣了一下,很快猜到了可能是安室透解決白蘭地時開的槍。
諸星大此刻也站起身,朝着地下室入口看去,很快便瞧見了陰沉着一張臉的安室透。
他眯了眯眼,并沒有第一時間朝對方索要U盤,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東西找到了?”小泉由裡套上外套,好奇的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勾了勾嘴角,攤開手心,一個銀色的U盤出現在他的手中。
任務完成!
小泉由裡面色一喜,但很快皺着眉頭,苦惱的看着茶幾上帶血的紗布。
安室透,“直接燒了吧。”
小泉由裡沒反應過來安室透在和自己說話,以為他們要把屋子燒了,糾結的說道,“這不太好吧……”
“要是屋子燃起來把周邊的山引燃怎麼辦?”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安室透一愣,諸星大也差點沒反應過來。
兩人直直盯着一臉糾結的小泉由裡,便見她接着說道,“放火燒山,牢底坐穿,還是不要了吧?”
安室透:“……”
諸星大:“……”
沉默了半晌,安室透終于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我說的是把紗布燒了。”
他還沒那麼喪心病狂。
況且大火把屋子燒了,必定會引起周邊住戶的注意,還不如就這樣。
至于白蘭地的“屍體”,到時候自然會有警方發現,會處理好一切。
一聽安室透這話,這下輪到小泉由裡開始沉默了。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鬧個烏龍,扯了扯嘴角,呵呵笑了兩聲。
半個小時後,三人把屋内所有有關他們的痕迹清理幹淨,這才離開。
…………
次日一早,三人在吃過早餐後,便坐上了返程的汽車。
開車的人依舊是諸星大,如昨天來時一樣,小泉由裡依舊坐在副駕駛。
或許是因為肩上有傷的原因,她睡的并不安穩,時不時就會痛醒,而後又會因為太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