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街邊的一戶戶人家窗戶散發出柔和的燈光。
從遊樂園離開後,小泉由裡與山崎雅子走了一段路程,但很快就在岔路口與她分開,目送對方離開,望着其消失在小路上的背影,她這才低頭看向褲子。
半晌,小泉由裡歎了口氣。
望着褲子上被那個便宜弟弟嚎啕大哭蹭上去的不明物,小泉由裡閉了閉眼,準備回去就把這條褲子給換了。
她都不敢仔細看,上面的不明物究竟是眼淚還是鼻涕。
從遊樂園到這裡和山崎雅子分開,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離家不算太遠,小泉由裡為了省錢決定走回家。
然而,才走了五分鐘,她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剛剛就打車了。
但讓她打車,她又有點不甘心,要是打車了,那她剛剛的五分鐘豈不是白走了?
十分鐘後,隔着一條街看見診所的小泉由裡松了一口氣。
小泉由裡:終于快到了。
雖然還沒看見公寓大樓,但也不遠了,至少離目的地就差那麼“一點點”。
然而剛走沒兩步,小泉由裡餘光突然發現綠化帶處人工草叢後的大樹下有一團黑色的東西。
那團黑色的物體離小泉由裡較遠,即使借助昏暗的燈光,她也隻能勉強認出那是一個黑色的人影。
唯一讓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黑色人影居然頂着一頭銀白色的長發。
難道是琴酒?
小泉由裡挑了挑眉,猶豫片刻還是擡腳走上前。
她穿過綠化帶,停在了距離人影面前兩米處的距離。
目光落在對方臉上,小泉由裡心道果然是琴酒。
琴酒靠在樹幹上,若不是對方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太過顯眼,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了不了。
她快速掃過琴酒身上,發現對方腰間、胳膊甚至小腿上都有暗黑色的血迹,疑似中了子彈。
琴酒整個身體都藏在陰暗中,白色的長發遮住大半張臉,再加上路燈沒有照射到這裡,小泉由裡無法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也無法判斷他此時的狀态。
“大哥,你沒事吧?”小泉由裡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随着話音落下,她的目光瞬間與黑暗中一雙幽綠色的眸子對上。
鋒利暗含着殺意的目光直直落到小泉由裡身上,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一頭趨勢待發即将捕獵的狼。
無端感受到這股殺意,小泉由裡原本還跳動的心髒猛地一滞。
她僵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再次重複道,“大哥,你沒事吧,伏特加怎麼沒在這裡?”
就在小泉由裡以為琴酒不會回答時,對方終于開口冷冷的說道,
“有叛徒暴露組織行動,被警察發現,伏特加将警察引走了。”
聞言,小泉由裡不知作何回答,隻得轉移了話題,“診所在這附近,我先帶你過去療傷。”
見琴酒沒有異議,她走上前,将琴酒給扶了起來。
琴酒看起來挺清醒的,沒想到小泉由裡剛把他扶起來,對方身上的中心一下子全壓在了她肩膀上。
小泉由裡腳下一個踉跄,差點和琴酒一起摔在了地上。
事先雖然沒有準備,但好在小泉由裡力氣大,這才沒有真的摔倒。
十分鐘後,小泉由裡廢了一番功夫,終于把琴酒給帶到了診所。
上個星期,她有兩天半夜都在加班,而這個星期,她有兩天都撿到了人,還真是有規律!
前兩天才撿到了諸星大,今天晚上又撿到了琴酒。
至于為什麼把琴酒帶到了診所,當然是診所比較近,就把琴酒帶到了這裡。
不過,撿到諸星大幫他療傷還可以要錢,撿到琴酒幫他療傷……小泉由裡可不敢向他要錢。
豐富經驗的醫生——小泉由裡因為有了前幾次經驗,對于患者這次身上恐怖的傷口絲毫不慌。
準備就緒後,她照常為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清理傷口。
然而,就在她即将為其注射麻醉劑的時候,突然被病人給叫停了。
琴酒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一雙幽綠色的眸子注視着捏着麻醉劑的小泉由裡,打斷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不用麻醉劑,直接把子彈取出去。”
小泉由裡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與琴酒警惕的目光對方,心中了然,直接拿起一旁的鑷子準備開始。
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對血淋淋的傷口。
既然病人不需要,小泉由裡自然不可能強行注射麻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