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手機來電人的名字後,小泉由裡閉了閉眼,有種想罵人的感覺。
最可惡的是,想罵不能罵!
可惡的琴酒,可惡的伏特加,她是不會放棄在心裡罵這兩人的!
小泉由裡用力攥了攥手,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小泉由裡如約趕到了伏特加告知的地點,一個廢棄的工廠。
工廠位置偏僻,再加上是半夜的原因,小泉由裡沒能打到車,足足走了将近半個小時。
好在大雨早已停了,路面雖然還沒有幹透,但基本沒什麼積水,小泉由裡這一路走來還算輕松。
小泉由裡穿了一件駝色的風衣,腳下踩着馬丁靴,一隻手裡還拎着藥箱。
望着工廠不遠處停着熟悉的保時捷,她松了一口氣,原本因緊張而跳動的心髒緩緩平複。
雖然琴酒和伏特加對她來說也安全不到哪裡去,但至少看到車子讓她感到安心了不少。
不過……
看着多出來的兩輛汽車和一輛摩托車,小泉由裡陷入了沉思之中。
廢棄工廠沒有大門,小泉由裡沒有在外面駐足太久,很快便朝着工廠内走去。
尋着燈光,她往裡走了幾分鐘,很快看見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
空蕩蕩的工廠内,琴酒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握着手槍,身側站着伏特加。
除了兩人外,小泉由裡還注意到了三個站着的人和一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她的視線很快劃過站在琴酒對面不遠處的安室透和諸星大,瞥了一眼紮着低馬尾的女人,最終将目光停留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小泉由裡步伐微微停頓了一秒,繼而又面無表情的走上前。
安室透和諸星大并不意外會在這裡遇見小泉由裡,畢竟伏特加打電話給小泉由裡時,兩人都聽見了她的名字。
水無憐奈不經意間看了小泉由裡一眼,神色不變,對此毫不在意。
安室透半倚在一根柱子上,臉上挂着以往的微笑撲克臉,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諸星大随意的掃了一眼小泉由裡,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小泉由裡的黑眼圈時,莫名多停了兩秒。
諸星大:………
沒記錯的話,他幾個小時前才見過她。
至于困成這樣?
小泉由裡之前确實很困,不然也不會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但她現在完全已經不困了,隻覺得被打擾睡覺後有點想發瘋,隻想趕緊完成工作回家。
她沒有關注其他人,徑直走到琴酒身側,朝着伏特加點了點頭,随後詢問道,
“讓我把藥箱帶來,是要給誰療傷嗎?”
耳邊痛苦的低吟聲讓小泉由裡将視線再次落到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身上,莫名覺得有些眼熟的小泉由裡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個男人……
小泉由裡原本皺起的眉頭在認出對方時緩緩舒展開,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不是前幾天撬她家大門的小偷嗎?
差點忘了,對方貌似還是組織的叛徒。
對方居然這麼快就出警察局了,可惜倒黴的是,好像被琴酒逮住了。
男人看起來快不行了,奄奄一息,就連痛苦的聲音也微不可查。
望着其腹部被鮮血染紅的位置,小泉由裡多看了兩眼,很快發現了傷口是槍傷導緻的。
“給他止血,别讓他死那麼快。”
空蕩蕩的工廠裡,琴酒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小泉由裡聽懂他話中的含義,默默為地上的男人點了一根蠟燭。
她提着藥箱來到地上的男人身邊,慢慢蹲下為其止血,順帶給對方打了兩隻藥劑。
男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慘白,如果及時就醫,沒準還能活下去。
不過……看琴酒的意思,似乎不準備讓對方活下去。
在小泉由裡為地上的男人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工廠内一片寂靜,無人開口說話。
弄完這一切,小泉由裡默默的走到琴酒身旁不近也不算太遠的位置站着。
好想走!
但古怪的氛圍讓小泉由裡根本不敢開口提出自己想走的請求!
半晌,躺在地上的男人終于恢複了一絲意識,但他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眼底透出死氣。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琴酒終于開口,“東西你放哪兒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聞言,用力的擡頭看向琴酒,突然笑了起來,
“呵,你永遠也别想知道。”
“琴酒,沒想到你也有被我耍的一天……咳咳咳……”
琴酒瞳孔收縮,盡管沒有被激怒,卻還是對男人的話感到十分不滿。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槍,嘴角勾起,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随即冷冷的看向對方,毫不猶豫的勾起手指,對其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