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什麼?
楚冰雨疑惑不已,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奇怪?好不容易互通心意了,竟想着去死?
“等等。”
楚冰雨打斷了這哀傷的氣氛,擡頭對柳思葉說:“我可以救他。”
這不專業對口了嗎?
柳思葉聞言瞪大了眼睛,眼裡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有些遲疑地說道:“你……當真可以救他嗎?”
隻要可以,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我試試。”楚冰雨點了點頭,走上前摘下帷帽,從儲存戒裡取出止血丹和止痛丹遞給柳思葉。
幸虧沒傷到心脈,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謝謝,謝謝……”柳思葉的眼裡都有些失去了光彩,但聽到這句話他的眼睛又重新給亮起來。
他也沒空去欣賞楚冰雨的臉,也沒心思去懷疑藥裡是否有毒。
因為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願意嘗試。
要是江吉瑞離開了他,他也不知該如何活下去。
連忙伸手接過丹藥将其喂到江吉瑞嘴裡,但他的嘴裡不斷吐出鮮血,根本無法咽下。
“...你倒是咽下去啊!”
柳思葉急了,眼看着江吉瑞嘴裡的鮮血越吐越多,他甚至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将丹藥放進自己嘴裡,嘴對嘴地喂到他嘴裡。
“!”被按在地上的柳家主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厭惡的表情。
他揚聲痛罵柳思葉,用力用手拍打着地面,仿佛他是他們家族的恥辱:“孽子,真是孽子!”
“你們都是男子,你惡不惡心啊!我沒有你這個……”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晨轉了轉拳頭,依舊面無表情。
他垂着眼看着柳家主,眼裡閃過憤怒與無語交加:“...你有把他當過你的兒子嗎?還來找存在感?!”
他停頓了一下,又喃喃道:“...哪怕有,也請放他自由,他有權尋找自己的愛情…”
“…愛,是自由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加了一句,但不知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見柳思葉喂完丹藥後,楚冰雨便坐到江吉瑞身旁,随手把帷帽放到地上,把手放在傷口處,開始輸送靈力。
源源不斷的靈力湧入江吉瑞體内,他的臉色從毫無血色漸漸變得有了些血色,傷口也開始慢慢愈合。
等他的傷口全部愈合後,楚冰雨強撐着站起身,背對着衆人,閉上眼睛,捂住心口。
他的臉色蒼白幾乎接近透明,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着痛苦。
他的臉頰幾乎毫無血色,他閉上眼睛強忍痛苦。
“咳...”
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來,他的身形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之前楚冰雨為了幫夜寒羽,就早已耗費了許多靈力,而這次為了救江吉瑞,就等于他将體内尚未恢複的靈氣全部一次性抽幹。
他用的靈力超負荷了,體内的靈力來不及恢複陷入混亂,暴躁的靈力在他體内橫沖直撞,這才導緻吐血。
更何況他有一個弱點——隻要受傷,就會比别人更嚴重。
當然這件事隻有韓清風和師尊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
對原主為什麼這麼容易受重傷,楚冰雨終于有點了解了。
夜寒羽一驚,臉上挂着着急的神情,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楚冰雨:“師尊!您怎麼樣?”
看着楚冰雨嘴角的血迹,他滿眼心疼,擡起手用袖子為他擦拭嘴角。
楚冰雨虛弱地搖了搖頭,像是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此時的脆弱,他輕輕推開夜寒羽的手:“...别擔心,我沒事。”
“......”夜寒羽垂眼看着自己被推開的手,眼睛閃過複雜的情緒,心裡有些難受。
楚冰雨連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怎麼像是沒事呢?
.........
終于衙門的人來了,把柳府的所有人都帶走了,并對韓清風他們表示會讓那些柳府的人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
等那些衙門的人走後,韓清風也不顧周圍的目光,直接腳步走到楚冰雨面前。
他手腕一轉,手中出現了一顆漆黑的丹藥,看着像是練焦了的丹藥...
韓清風伸出手,輕輕托起他的下巴,伸手想将丹藥喂給他:“冰雨,張嘴。”
楚冰雨微微張開嘴,感受着丹藥入口後,他迅速将其咽了下。
感受着體内流動着一轉溫暖的力量時,他迅速盤腿坐下,開始調整體内靈氣的運轉。
片刻後,他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沒事就好。”
看到楚冰雨的臉色稍有好轉,韓清風才松了口氣,眼裡着急的神情這才緩緩散去。
看來回去得給冰雨多做點好吃的補補了...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頭看向剛剛經曆了生死離别的兩人,表情無比真誠,面帶祝賀的笑容:“...恭喜二位,喜結良緣。”
“對了。”接着他從袖中取出一張請帖遞給兩人,“明日是我的生辰,這是請帖,希望二位能賞臉。”
生辰宴上不能隻有那群老狐狸!太讨厭了。
他想看看更多年輕人的風采。
更何況人多,禮物就多。
禮物多多益善,誰會拒絕呢?
柳思葉和江吉瑞對視一眼,幾乎同時一起接過了請帖:“那是自然。”
兩人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想要向楚冰雨跪下磕頭:“...感謝這位道長,多謝你救了我們!”
楚冰雨擡手,用一股溫柔的靈力輕輕将他們托起,微微搖頭,示意不必如此。
韓清風朝兩人抱了抱拳,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那我們在清和派等候兩位大駕光臨。”
他心裡暗自歡喜。
禮物加一。
.........
因為天色過完,韓清風在四處尋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了一輛馬車。
夜寒羽和林晨兩人十分聽話的一左一右的攙扶着楚冰雨上了馬車。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兩個居然沒有争吵,也沒有互相瞪眼,隻是乖巧的扶着楚冰雨,不過氣氛有些壓抑。
.........
窗外的風景飛快變化,但韓清風似乎毫無察覺般,隻是一臉擔憂地看着臉色蒼白的楚冰雨:“冰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楚冰雨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并沒有戴上帷帽,而帷帽被夜寒羽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幫他保管。
他本來想戴的,這樣看起來臉色不會那麼蒼白,可是被夜寒羽拒絕了,他也隻能就此作罷。
看着楚冰雨依舊蒼白的臉色,韓清風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憂了,眼裡閃過一絲難過。
...冰雨,我希望你能讓我做一次師兄該做的事,讓我關心你...
你這樣,反而讓我更加擔心。
我知道你不喜歡表現脆弱,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面前流露出一點......
夜寒羽看着楚冰雨,用手攬着他的背輕輕的扶着他,動作無比的小心,仿佛他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他并沒有産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在他眼裡,隻有脆弱的師尊和他那蒼白的臉頰。
“咳...”突然楚冰雨掩嘴咳了一下。
夜寒羽立馬擔憂的問,沒有遲疑,也沒有停頓,似乎是下意識:“師尊,您沒事吧。”
見夜寒羽似乎有些擔心,楚冰雨搖了搖頭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無礙。”
......
一路上,楚冰雨都是在衆人擔憂的目光下回到清和派的。
對此他是無比無奈的——他又不是什麼瓷娃娃...
但感覺到衆人的關心,他心裡暖暖的
韓清風和林晨原本想跟着楚冰雨先一起到青寒峰後,再回青陽峰的。
但楚冰雨卻說:“不必,有寒羽。”
不想麻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