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球賽結束後有一段不算長的休息時間。
貓貓們把大腦團團圍住，安靜等待指揮。
“白鳥澤的那位王牌還沒有用出全力。”
孤爪研磨接過東方人遞過來的運動飲料，語氣冷靜：“他的呼吸很平，不像是運動過度的模樣。”
“紅發的副攻是位直覺系攔網選手，他的預測和我的觀測不同，遞次進攻的意義不大。”
“妹妹頭的扣球倒是個突破口……但是二傳主要服務于王牌，給予其他人扣球的機會少之又少。”
音駒大腦下結論：“第二局不好打。”
——不好打。
——不是不能打。
黑尾和海相視一笑。
第二場由上一場的敗者發球。
天童覺掃一眼對面陣容，稍微有些意外。
那個複制品8号居然被換下場了。
上場的人是……一個莫西幹頭？
“嘟——”
短促的發球哨聲落下。
山本猛虎踩在發球線後，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攻擊力确實沒有小汁強……但他才是音駒真正意義上的王牌啊！
隻見他把排球向上一抛，雙臂向後一擺，躍起重擊。
同樣是一計漂亮的大力跳發。
排球疾速朝左側刁鑽的死角飛去。
五色工下意識計算自己與排球的距離。
——能接到！
他的身體瞬間擺出接球的姿态，側撲順利打出完美一傳。
“NICE RECEIVE！”
白布手指輕托藍白球體，迅速傳給已經等候多時的王牌。
音駒早料想到牛島若利會負責扣球，兩位副攻在網前迅速移動。
“三二一，跳！”
四隻大手牢牢擋住球場對面的風景，密不透風。
牛島神色冷淡，左手微微肌肉隆起，手臂如戰斧般劈向前方，掌根裹挾千鈞之力暴扣球心。
擊球聲如悶雷炸響。
“砰——”
排球硬生生砸開銅牆鐵壁的攔網，狠狠砸進音駒場地。
這一次扣球破開的攔網與上一次截然不同。
上次牛島有意識利用了三人中最瘦弱的二傳手作為攻破點，然而這一次卻直接瞄準了攔網最中心，最堅固的地方，用絕對的力量強行破開一道豁口。
他在示威。
鹫匠教練滿意點頭。
白鹫是天空的霸主，不是其他地方的阿貓阿狗可以随便挑釁的。
“做得好，若利。”精瘦老人笑容陰險：“就這樣痛快的拿下一整場吧。”
牛島若利颔首。
球網對面，黑尾揉了揉發麻的右手，不着痕迹的瞟向自家布丁頭二傳。
孤爪研磨對他微微點頭。
“哈。”
獨眼黑貓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白鳥澤上鈎了。
五分鐘前，休息時間。
“既然二傳主要服務于王牌，”孤爪研磨話鋒一轉：“那就把王牌作為突破口吧。”
“單一進攻方式依賴于牛島若利的個人實力，下一局，我們隻需要讓他擁有無數次扣球的機會。”
“助跑，起跳，暴扣。總有體力耗盡的時候。”二傳語氣輕柔：“阿虎先替代小汁上場。”
“——就讓我們好好試試王牌的體力條。”
……
這一把打得。
很順利？
白布賢二郎眉心蹙起。
他警惕地掃向對面的貓群，心裡略微不安。
太順了。
雖然對面的防守比上一局更加難纏，但是露給牛島前輩的破綻太多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
“白布——”
山行隼人魚躍接下莫西幹頭的小斜線扣球，一傳位置很漂亮。
白布抿唇，快速移動到排球落點：“牛島前輩！”
網前有三人攔網。
音駒的1号，5号和2号。
六隻手掌組成的鐵壁，死死占據牛島的視野。
牛島若利少見的煩躁起來。
汗水浸濕了額角碎發，順着鬓角流入衣襟。
他微微屈膝，準備起跳。
“等等！”
黑尾喊住準備起跳的其他人：“單人時間差！”
沒騙過去嗎。
牛島表情冷淡，他撇了一眼三人攔網位置，以難以反應的速度向左跨步，與攔網拉開半步身位。
然後用力起跳。
“向左——跳！”
音駒主将反應速度很快，攔網迅速跟上。
但是終究是晚了一步，牛島已經伸出左臂，黑眸死死盯住攔網空缺，手腕觸球瞬間迅猛下壓。
“嘭！”
牛島微怔。
擊球刹那，三人攔網的缺口出現一個身材矮小的米發色自由人，完美的魚躍，精準的接下這一擊扣球。
後排的音駒4号同步上前，将自由人的傳球狠狠砸進白鳥澤場地。
這兩個動作完成得過于絲滑。
就像是。
白布蓦然看向對面垂頭喘息的布丁頭。
——就像是提前布下的局。
“嘟——”
哨聲響起，休息了半場的東方人起身換下莫西幹頭。
孤爪研磨背手擦拭臉上的汗珠。
牛島若利開始累了。
現在重新裝備上攻擊性武器，再好不過的時機。
“辛苦了。”卷毛後輩走到二傳邊上，低聲：“白鳥澤還差一分就20分了。”
兩個學校分差很大，足足拉開了5分的差距。
“嗯，我知道。”布丁頭聲音不穩：“沒想到牛島的體力這麼好。”
音駒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所有人的體力近乎清零，而對面白鳥澤的牛島看起來隻是呼吸微亂。
真是怪物。
但是音駒的收益不錯。
無數次的扣球不僅讓重炮感到疲憊，更讓候補席的複制品仔細觀察到每一處攻擊細節。
東方學生的學習能力一向恐怖。
“去拿分吧。”大腦冷淡命令。
林南枝擡眼，直視尼龍網縫隙的白鳥澤王牌，唇角上揚。
“遵命。”
……
比分來到19：22
換人後，音駒一改穩健的防守打法，攻擊意圖極其強烈。
其中最出色的拿分王就是體力充沛的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