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蘇樂說，“明天我要吃冰淇淋！”

“吃吃吃，遇到就買，小學生嗎你，吃個東西還要和我通報。”

“哼。”

簡弈忙着去學習，聊了一會兒就走了，蘇樂從餐廳回到房間，坐在小沙發上不知道該幹嘛。

忙忙碌碌學習一星期，終于考完試，閑下來卻不知道該玩什麼了。

她想起來秦夜來說的玩遊戲，有點好奇，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

電腦在樓上書房，她有點懶得動彈，就在網上搜索遊戲，一口氣跳出來好多遊戲直播。

大多數主播封面都是美女，各種扭來扭去的圖片，蘇樂不喜歡這種，感覺很奇怪，皺着眉往下翻頁，忽然看到一個翹着鼻子的粉色小豬封面，标題是：“周五晚，随便玩玩。”

她好奇點進去看，直播畫面是個她從來沒見過的遊戲，動漫畫風，看起來很休閑，光影非常漂亮，如童話般夢幻。

玩家操縱的角色可以在自由探索地圖上的每一處，順着主路會觸發劇情，遇到boss需要擊敗才能繼續往前。

主播沒有露臉，隻有遊戲畫面，偶爾會說話，蘇樂覺得有點耳熟，想看看這個主播叫什麼，找了半天，終于在最頂上找到了主播的名字。

隻有兩個字。

無垠。

無垠？

蘇樂有點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湊上去仔細地看，沒有看錯，居然是真的無垠。

難怪聲音這麼熟悉。

她其實很喜歡無垠的聲音，清冷成熟中又帶着幾分無所謂一切的頑皮，咬字清清楚楚，最後的尾調有一點點下落的沙啞，聽起來像是無奈的笑意，但她本人總是很嚴肅，不太愛笑的樣子。

簡弈說這是很專業的嗓音，她應該學過配音之類的，算是比較有特色的少禦音。

她的聲音，蘇樂一直沒忘記，再聽一遍馬上就認出來了。

畫面左下角有一列滑動的彈幕，無垠直播間人數上萬，彈幕刷新很快，很多内容關于她正在玩的遊戲，蘇樂看不太懂，隻看到兩條比較奇怪的。

“封面怎麼換成一頭豬了，以前不是閑的圖嗎？”

“剛才是接電話去了嗎，好像聽到了笑聲。”

原來封面以前不是豬，蘇樂想，那為什麼要換成豬，是下一次會出和豬有關的角色嗎？

蘇樂看了一會兒無垠的直播，遊戲看不懂，但是看起來挺有意思的，無垠不怎麼愛說話，大多數時候就是沉默地玩，偶爾會說一句：“不要送禮物。”

禮物是什麼？她不喜歡禮物嗎？既然是不讨人喜歡的東西，那為什麼要叫做禮物？

蘇樂心中有很多疑惑，關于遊戲，關于直播，關于人類世界的許多娛樂，她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在她還是妖的時候，身邊其他妖都不是很會玩，要麼修煉，要麼就是打打殺殺。

她生來軟弱，不愛殺伐，修煉也隻是按部就班，族裡長輩讓她練什麼，她就跟着練什麼。

平時沒事做的時候，她就躺在天空下，白天看雲，晚上看星星月亮，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她總是覺得無聊，身邊沒有朋友，大多數妖都是不交朋友的。

他們說，在修真的世界，不管是人類還是妖，除了自己，其他的所有關系都依靠利益維系。

就像她的父母，把她生下來，卻并不愛她，把她當作交易的砝碼，到了合适的時候，就要把她賣給别的妖做道侶，用以換取更高的利益。

遊戲，娛樂，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從沒聽過，喝酒打架，在妖的世界裡就是唯一的娛樂方式。

她既不會喝酒，也不愛打鬧，也許比起邪異的妖類，她更适合做個人。

蘇樂在發彈幕的框框裡輸入：“大佬，這個是什麼遊戲呀，看起來好好玩。”

她這句話發出去，彈幕跟炸開了一樣，跟着一起刷“大佬，這個是什麼遊戲呀，看起來好好玩”。

蘇樂傻乎乎的，接着問：“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遊戲嗎？”

彈幕又跟着刷：“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遊戲嗎？”

蘇樂感覺有點奇怪，好像被彈幕戲弄了，忽然專注于打boss的無垠暫停遊戲，出聲道：“彈幕那些玩抽象的，能不能閉嘴。”

她這話一說，彈幕齊刷刷發：“主人親親。”

這是什麼東西，蘇樂被吓壞了，直播遊戲原來是這個氛圍嗎，好吓人。

無垠把自己的直播間禁言，沒說話，也沒繼續玩遊戲。

沒過多久，蘇樂收到一條來自無垠的消息。

“剛才在直播間問的人是你嗎？”

蘇樂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抓包，頓時臉變得滾燙，哆哆嗦嗦打字回複：“是我，我隻是好奇，對不起，我沒有玩抽象。”

她甚至不知道玩抽象是什麼意思，隻是無垠看起來不太喜歡。

“沒事，和你沒關系，他們欺負你玩，别管他們。”

“原來是這樣。”蘇樂松了一口氣。

她小心地打字，斟酌措辭：“我剛才看你玩遊戲，你有不高興嗎？”

“沒有啊。”無垠說，“隻是沒想到你會用真名，你的微信也是真名，實誠孩子。”

原來是這樣才被她發現。

難怪大家上網玩都不用真名，原來是害怕被熟人發現。

蘇樂知道她沒有不開心後，賊心不死，在微信上問她：“你剛才玩的是什麼遊戲呀，看起來好好玩。”

無垠和她說了遊戲名字，還問她：“要一起玩嗎？”

蘇樂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或者是不認識字之類的，仔仔細細再讀了幾遍對方發來的文字，确認對方是邀請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問：“我可以嗎？”

“可以，這個遊戲可以聯機，你電腦下了嗎？不算特别大，十分鐘就能下好，我等你。”

“好！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