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話題怎麼突然進展到這個地步。

蘇樂心口一緊，自己現在要是狐狸形态，恐怕已經豎起尾巴，渾身炸毛。

“你，你說什麼呀，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秦夜來依舊是那副沉靜的模樣，抿着唇微微皺眉，思考片刻，挪開目光。

“那就是不喜歡。”

她低頭繼續看書，留蘇樂一人愣在原地。

過了幾分鐘，上課鈴響了，叮叮當當，蘇樂第一次聽到，條件反射站起來，正好班主任抱着語文書往裡走，一眼就看到她。

“蘇樂，又不穿校服，校服呢？”

班主任三十歲上下，還很年輕，戴黑框眼鏡，衣着端端正正，表情總是很嚴肅。

蘇樂心裡發怵，眼神飄忽尋找借口，“找不見了。”

“找不見？一個假期就不見了？”

“嗯。”蘇樂認真點頭。

班主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先坐下，等會跟着轉校的同學去領兩套新的。”

蘇樂坐下，思索着校服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大家都在說，台上班主任開始介紹轉校的新同學，一共有四個，她挨個念名字，念到秦夜來，蘇樂感到身邊的人站起，沒有作答，也沒有說别的話，隻是靜靜地站着。

她這位同桌，似乎不怎麼愛說話。

安靜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可能老師也覺得尴尬，揮揮手喊她坐下。

秦夜來坐下立刻埋頭看書，一副對什麼都不在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剩下幾個轉校生比她大方開朗，站起來後都簡單介紹了自己，之後老師開始講課，蘇樂開始犯困，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

不知過去多久，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冷冷清清的聲線，冷漠卻又好聽，令人糾結。

“去拿校服了。”

蘇樂從瞌睡中驚醒，轉頭看見秦夜來站在身邊，因為座位靠牆，必須要她讓一讓才能走出去。

“哦哦。”她趕緊起身，等秦夜來走出去兩步才反應過來。

“我，是不是也要去？”

秦夜來停下來等她，但沒有回頭，隻是等在原地，“那就快點過來。”

第一節語文課已經結束了，現在是下課時間，秦夜來個子比她高一些，步幅也更大，走得太快，需要小步跑着追。

蘇樂稀裡糊塗地跟着她走，不知不覺走到校外，路上隻有三三兩兩幾個路人，秦夜來一聲不吭走在前面，留給她一個修長的背影。

陌生的城市街道車輛流連，蘇樂好奇地四處張望，路過一家冰淇淋店，現在正是晚夏，天氣很熱，店門口不少人排隊買冰淇淋。

一對情侶拿到冰淇淋從店裡走出來，說笑着從蘇樂身邊路過，清新香甜的奶味絲絲鑽入鼻腔。

蘇樂當下就走不動道了，隔得遠遠地喊秦夜來：“我要吃那個。”

秦夜來回頭看她，微微皺眉：“什麼？”

“你要不要？”

秦夜來瞧着她，半天不吭聲，蘇樂等不及她的回答，迫不及待到隊伍最後排隊。

秦夜來猶豫地走過來，等在一旁。

隊伍前進得很快，幾分鐘後蘇樂買到兩支冰淇淋，一個巧克力味，一個香草味。

兩支她都嗅嗅氣味，香草聞起來沒有巧克力好吃，于是把香草味的冰淇淋遞給秦夜來。

秦夜來沒有伸手接，蘇樂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起來，塞進她手裡，還學着店員剛才說的話：“快一點吃，化了就不好吃。”

之後她沒管秦夜來，腳步輕快走在前頭，小口小口舔着冰淇淋，好甜好冰，異世界的人類真是太會享受啦。

這次換成秦夜來若有所思落在後面，手裡的冰淇淋快化了才想起來，兩口吃掉，剩下一個蛋筒尖尖，拿在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轉過路口再過一個紅綠燈就是分發校服的涼棚，蘇樂不太會過馬路，車輛疾馳而過，她有點害怕，停下來回頭等秦夜來。

秦夜來在她身邊停下，她問：“現在怎麼辦？”

秦夜來說：“紅燈，等綠燈再走。”

蘇樂“喔”了一聲，見她手裡拿着蛋筒尖尖一直不吃，關心地問：“這個尖尖很好吃，你不吃嗎？”

秦夜來還沒說話，她又說：“你不吃，那就給我吃吧，謝謝！”

她湊過來，就着秦夜來的手，“啊嗚”一口吞掉最後一小口蛋筒。

好甜好甜，蘇樂餍足地眯起眼睛，“你人真好。”

秦夜來依舊沉默着，紅燈變綠燈。她率先邁出腳步，走到前頭，蘇樂趕緊跟上，腦袋裡還在回味剛才的清涼甜味。

到了領校服的涼棚，校服男女同款，樣式偏寬松，秦夜來個子高但體型瘦削，領了套M碼。

蘇樂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碼，問分發校服的大叔。

“叔叔，我應該穿什麼碼呀？”

“哎喲。”大叔說，“瞧你這樣，肯定是S碼，但你們來太晚，就剩下L的，最後一套M都被你朋友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