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轉過頭,最後也沒說出答案。
這天過後,又有些風言風語傳了出來,無非是關于那天的告白事件。
事件的幾位主角均未表态,其發酵得越來越不對味。
殷惜雯剛警告完其他班的人閑話别亂傳,碰上從辦公室出來的季斐禮,兩人關系淡,季斐禮朝她禮貌點了下頭,正準備錯身過去,殷惜雯攔住他。
季斐禮慣來溫和的笑:“殷班長,有什麼事?”
殷惜雯抱着臂倚牆,目光強勢而毫不掩飾地打量過他,他笑容不變。
懶得跟他虛僞與蛇,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殷惜雯直言不諱道:“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但不要把什麼歪主意放到同學身上。”
她咬重字,語氣裡帶着警告:“尤其是你的同桌。”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啊,班長。”季斐禮道。
殷惜雯簡直想翻個白眼:“不明白?哈,剛才那些人的話你沒聽見?别裝糊塗了,不解釋不承認不拒絕,這也是你的人設?”
殷惜雯就是覺得許蓁笨,笨的要死,才會被家裡人欺壓,才會被她不安好心的同桌利用。
許蓁想平穩度過剩下的高中日子,她幫幫她又如何。
直覺面前的人是不懷好心來到這裡,當初她開學前在辦公室撞見季斐禮翻看許蓁還未裝封的檔案就懷有這種強烈直覺。
他就像顆不定時炸彈埋伏在許蓁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殷惜雯隐隐不安:“離許蓁遠點,她配合不了你演戲。”
季斐禮笑了一聲:“演戲,什麼戲呢?”
“惡劣的、捉弄人的小把戲,你不也是這樣玩弄陶思雨嗎?”殷惜雯拆穿。
告白者滿懷少女期待站在門外,門裡的人置若罔聞,又在風口浪尖時出現,将事件推向再次高潮,急速落幕,讓陶思雨跌的比任何一次更狼狽。
這種把戲。
季斐禮慢條斯理說:“班長,有證據嗎?嗯?”他發出尾音時仍帶着一種縱容的、勾人沉溺的笑意,可惜唯獨殷惜雯不會被诓騙。
當然拿不出證據,要這麼容易殷惜雯早把他趕出去了。
他不承認,殷惜雯說不下去了,絕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真煩,哪來的中二病。”
身後人罕見地僵了下身子:“……”
許蓁和季斐禮和高文州之間的關系也偶爾被人拿出當作飯後甜點談論,許蓁本人倒沒聽見過,直到同宿舍的人談起,她才意識到事态有點嚴重。
一個宿舍的女孩相處久了,說話自然沒有以前那麼避諱,有個女孩談到興處,問許蓁:“季斐禮和高文州,許蓁你覺得你喜歡哪個類型?”
女孩把手握成話筒形狀舉在許蓁面前,眼神閃着吃瓜的光。
此話題一出,全宿舍上下鋪齊齊冒出六雙發光的眼睛看向許蓁。
許蓁:“……”
無奈至極,許蓁反問:“他們兩個屬于哪種類型?”
有人比着手指數:“我覺得高文州,人模樣不錯,個頭高,成績好,人比較高冷點。”
“然而,季斐禮擁有他的所有優點并且更勝一籌,人也紳士溫柔,”另一個女孩接過話,忽然感慨,“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呢。”
角落幽幽傳來一個聲音:“這個破世界哪來完美的人,最多是假裝完美的人。”
那女孩被駁了回去并不生氣,而是認真想了想,笑道:“惜雯,我沒有發現他有哪裡哎。”
角落幽幽傳來一口歎氣。
全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真相還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太憋屈了。
女生聊天起來總是思維跳躍,很快新的話題就覆蓋了過去,幾人嘻嘻哈哈談到近日新出的電視劇上。
後來,這個話題不知道怎麼被陳嘉奇得知,許蓁思考了下,他在女生裡一向很有人脈,知道也正常,他抱怨自己也和許蓁走得近啊,怎麼選項裡沒有自己。
許蓁還沒說話,殷惜雯嗆他:“她選頭豬都不選你。”
陳嘉奇:“……”
他眼神幽怨地轉回身,不打擾寫卷子的許蓁了。
同一日,許蓁在茶水間碰見了高文州,一層樓有兩個茶水間,高文州偏偏跑到離得最遠的那個。
他狀似無意地詢問了許蓁類似問題。
在得到否定答案後,滿意離去,并且在走之前鼓勵許蓁努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