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州詫異道:“你們是來幫我想辦法的?”
宋修然給宋昀野騰了塊位置後擠了擠宋淮州道:“不然呢?我們倆大晚上睡不着故意來吓你?我們可沒那麼無聊。”
聽言宋淮州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比外面的月亮都清透。
三兄弟嘁嘁喳喳的讨論了許久,直到最後,三兄弟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宋淮州下了學堂之後,奪回綠碧玺計劃就開始了。
宋昀野和宋修然平日相交的好友甚多,自宋淮州被封為驸馬後,身邊圍着的人便更多了,于是兩人便套出了二皇子的行蹤來。
宋昀野将宋淮州自宮中接出來後便送到二皇子會出沒的地方。
二皇子參政後,對政務極其勤勉,每日都兢兢業業的去戶部議事學習,與大人們共事同休,每每在散衙之時還會與大人們相伴而出,顯得甚是親和。
而宋修然聽說這一點便覺得這要綠碧玺的事情多少有譜了,便教宋淮州如何在二皇子面前提起綠碧玺之事。
“你要懂得進退,不能當衆落了皇子的面子,要捧着說。”宋修然教宋淮州如何看二皇子臉色行事,審時度勢,随機應變。
第二天當宋淮州真正出現在二皇子面前時,二皇子果真是吓了一跳,本以為宋淮州是不分輕重來當衆讨賞的,二皇子面上強壓不悅,心裡卻已經考慮着怎麼給宋淮州按上個對皇室不敬的罪名了。
宋淮州的出現着實是引起了大人們的注意。
在朝堂之中流傳了許多傳說的宋小公子,今天活生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了,戶部尚書薛安然平日裡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見了宋淮州竟主動問道:“前面的可是宋小公子?”
宋淮州不認識薛安然卻早就和他爹學會了如何通過看朝服判斷官職大小,于是上前行禮道:“回大人,正是小子。”
薛安然見宋淮州年級雖小卻禮數周到,并未以其驸馬身份張揚過世,便多了幾分好感,于是好奇道:“你怎的跑到戶部這邊來了?莫不是找侯爺迷了方向?”
二皇子本想借機先離開,卻不想被宋淮州抓了個正着道:“我是來找二皇子殿下的。”
二皇子聽言背過手來,面上已有些許不悅。
薛安然微微側身看向了二皇子,在看回宋淮州時,眼中多了幾分不解,顯然他也很疑惑,宋淮州是如何與二皇子搭上關系的。
宋淮州大大方方的說道:“宮中偶然答對了二皇子出的題目,二皇子賞識小子,非要賞賜小子綠碧玺,小子深知自己不過僥幸答出,怎能讓二皇子破費。”
蕭靖軒沒想到宋淮州還挺識趣的,于是便假意大方的說道:“宋小公子言重了,無論是碧玺還是翡翠,不過都是俗物。”
見蕭靖軒上鈎了,宋淮州趕緊插話道:“對對,二皇子當日就是這麼說的,然後告知小子到時要将綠碧玺送至小子府上去,小子覺得這樣太過鄭重,還要勞煩二皇子費心費力,小子過意不去,便親自來取了。”
薛安然驚訝的看向二皇子,平日裡薛安然隻當二皇子為掌控戶部,所以表面上裝的一片親和,沒想到面對一個小兒二皇子竟然也如此大方,薛安然少有的給了二皇子一個賞識的目光。
蕭靖軒這回被架了起來,隻能尴尬的苦笑,最後憋着口氣将薛安然送走後,蕭靖軒帶着宋淮州走至偏僻處威脅道:“宋淮州,你莫要得寸進尺,什麼綠碧玺,本皇子何時答應過你,你給本宮聽好了,若是你明日再敢到戶部來,本宮便重罰你,聽懂了嗎!”
宋淮州看着蕭靖軒點了點頭。
蕭靖軒趁宋淮州轉身踢了宋淮州一腳道:“趕緊給本宮滾遠遠地。”
宋淮州果然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蕭靖軒隻當宋淮州是腦子不好使才敢上門堵他,一個小孩吓唬一番日後也就不敢了,但是他不知道,宋淮州走出巷口便上了輛馬車,還是屁股先進的車廂,讓宋昀野和宋修然都看到了他屁股上的大鞋印。
這下好了,本來并沒怎麼當回事的宋家兩位哥哥一下子鬥志燃起。
天天帶着宋淮州在外面追擊二皇子。
蕭靖軒去酒樓吃酒的時候一開窗便能看見宋淮州坐在不遠處靜靜的盯着他,蕭靖軒聽曲的時候宋淮州不知怎的悄無聲息的站在彈唱的伶人身後,連回家時都能看見宋淮州在門口的石獅子上面坐着,偶爾午夜沉夢中,蕭靖軒都能夢見宋淮州那張臉。
但偏生蕭靖軒拿宋淮州沒辦法。
宋淮州故意選在人多的地方提起此事,鬧得人盡皆知,誰人都誇贊蕭靖軒一句大方,卻還不知蕭靖軒從未兌現承諾。
等消息轉了一圈再回到朝堂中時,薛安然聽聞蕭靖軒還未兌現諾言時,再見到他的表情都有些變化。
戶部的人,最是厭惡畫大餅的行為。
于是等傳到皇帝耳朵中時,幾乎滿朝上下都知道了蕭靖軒失信于宋淮州的事情。
皇上沒想到平日裡最是恭順得體的蕭靖軒竟能辦出這種事情來,于是在朝堂之上賞賜了綠碧玺給宋淮州,末了,還不忘給親兒子圓一圓體面,而隻有皇上身邊的李公公知道,那天在朝會後蕭靖軒被皇帝罵的有多慘。
宋淮州得了綠碧玺後根本顧不上聽宋璟的囑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後,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娘親幫他找人雕刻綠碧玺去。
天大地大公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