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要是季臨淵真的要大開殺戒了,再跑一次就行了。怕什麼?好歹我也能力不差吧!】
季臨淵不手下一重。
沈之初哎喲一聲,抱着後腦勺往後跳了一步。
“捏疼了......”
季臨淵對他招招手,笑着說:“想事情,過來吧我輕點,不疼了嗎?”
沈之初被季臨淵按爽了,後腦勺還是不舒服,身體還是有些畏懼季臨淵,心卻想磨磨蹭蹭地往他身邊挪。
“你不去看看嗎?”
季臨淵靠在門框上,半強制地攬着他:“不去了,如果阿初想去可以去看看,今天的戲你應該會喜歡。”
“唔,怎麼說?”
“無情道道成先斬意中人,斬情根,斷親緣,顧愉白不會輕易放手這隻金鳳凰,肯定會挽留,至于南宮柘,現在應該顧不上這個唯一的女兒。”
沈之初沒想到季臨淵竟然還真說的這麼細,稍微在腦子裡描繪了下季臨淵說的畫面就明白了。
真是好一出渣男浪子回頭的大戲,可惜無情道道成,南宮奚怕是要拔劍追着顧愉白跑了。
顧愉白要是還手,這宗門内地位自然下落,要是不還手,以無情道斬意中人即大成的誘惑來說,顧愉白就算不死也得殘。
南宮柘顧不上季臨淵應該好理解。
開始沈之初還擔心南宮柘魚死網破,在沒有任何證據下,就指認季臨淵,六壬仙宗畢竟還有了連橫老祖在。
雲水天就那幾個化神,連橫為了維持平衡不會輕易出手,但這事兒是季臨淵欺師,他出手也不算丢了面子。
跟着季臨淵走到露台之上,沈之初膽戰心驚地等了半天,其他遇到季臨淵的人都還笑着打招呼,顯然季臨淵的人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南宮柘居然還真怕了!
沒道理啊!
南宮柘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連橫?
南宮柘有什麼把柄在季臨淵手上麼?
堂堂一宗之主,不至于如此畏首畏尾吧?
季臨淵都那麼說了,要他生不如死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埼玉峰上的南宮柘并不是沒有反應,相反,他的反應非常強烈!
沒有人比他知道直面季臨淵有多大恐懼。
連橫帶給他的是上位者的壓制,季臨淵帶給他的除了壓制之外還有深入骨髓的恐懼。
泛着陰郁的聲音仿若噩夢一般在耳邊回想。
南宮柘神經質的疑神疑鬼,總覺得季臨淵會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他面前,像踩斷他的手一樣踩爆他的頭。
他的手在他回到飛虹殿後,就已經利用丹藥輔助恢複如常,但手上的傷容易治愈,心中的陰影卻沒有那麼容易消失。
季臨淵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成長到這種地步!
南宮柘咬牙切齒。
為什麼,為什麼那群蠢貨當初沒有一起解決季臨淵?還就讓他逃出去了,隐蔽十幾年後又重新回到仙宗來!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凡人也能有這種天資。
若南宮柘有這份天資,哪裡用得着扶持顧愉白上位!等着他一人飛升,全宗升天?!
不,不止是為了宗門。
顧愉白是天命之子,天道寵兒,不止以後前途無量,更是打破目前人妖大戰僵局的唯一人選!
他南宮柘是為了天下,為了大道,他沒有錯!
為了顧愉白,為了天下,為天下奉上一顆雷精石有什麼問題?!
對!
雷精石不是問題,哪個修者能保證手裡沒有一點血!這不是他的問題,更不是雷精石的問題,問題是那群鄉下人居然想跑出去告密?
其中有個年輕人是小宗門的記名弟子,知道仙者不能為禍人間,以此想跑出去告密。
要是他們乖乖交出來不就行了?
對!
都是那群蝼蟻的錯。
南宮柘恍惚聽到季臨淵的聲音。
輕柔而癫狂。
“要像個蝼蟻一樣,跑起來啊......”
南宮柘聽到季臨淵在笑,他渾身一抖,神經更加緊張的到處看,有侍童使勁敲門在門外大喊。
“宗主!大事不好了!大師姐修無情道啦!”
沒過多久,又有一道童驚慌地跑過來大喊。
“宗主不好啦!大師姐追着大師兄打起來啦!”
“宗主不好啦!大師兄......咦,這事兒你說過了啊?那為什麼宗主還不出來?這可怎麼辦啊?埼玉峰亂成一鍋粥了。”
南宮柘煩不勝煩,管他們打死打活,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他們要打就讓他們打。
南宮柘皺着眉,突然想到其中極為關鍵的問題。
季臨淵天資不錯,可是當初耗費半數身家,死了幾個天機修士才算出來的天機可說的是,當今修真界,顧愉白會是唯一一個集氣運,天資的修士,是天命所歸!
這雲水天将不會有比他更加天才的人,季臨淵的确天分不錯,但七宿樓絕不會出錯!
他對付不了季臨淵,又不能暴露楊家村的秘密,但有人能對付他。
顧愉白就是最好的人選。
對!
顧愉白!
等等?他們剛才在外面說什麼來着?
南宮奚追着顧愉白打起來了?為什麼?
不行!
季臨淵已經得罪了,不能再失去對付季臨淵最有利的人。
南宮柘混沌的腦子終于得到一絲清明,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重新獲得了希望。
季臨淵有越級戰鬥的能力,顧愉白也一定有。
南宮柘整理了下亂糟糟的頭發,手一揮,打開飛虹殿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巨大的冷硬台階以及台階上打得電光火石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