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台外,齊明決瘋了似的大吼,繼而神色極為不安地望向南宮柘,爆發出非人的潛力,竟然掙脫了神行峰執法修士的束縛,而後馬上跪在南宮柘的身邊,抱着他大腿嚎叫。
“宗主,肯定是之前那個臭小子做的!他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啊!宗主!他殺了哥!下一個一定是我!”
齊明決瘋了般離那些帶血的靈石遠遠的,仿佛它們是什麼妖魔鬼怪。然而恰巧有一顆靈石滾落在南宮柘這邊。
齊明決慌不擇路,語不成序。
“宗主,救救我!宗主!我和哥為您效勞多年!您不是答應哥了麼!宗主!看在哥的份上!救救我!我不想死!”
“宗主,這條靈脈不是你……”齊明決沒有把話說完,南宮柘也不會讓他把話說完,一隻大手摸上齊明決的頭,一掌下去,齊明決了無生息,畫面定格在齊明決瞪大了的眼睛上。
南宮柘俯下身老淚縱橫:“明決明玉啊,你們為何做這種事?想本君好好栽培你們,把礦場交給你們管理,你們竟然中飽私囊,挪為己用!是本君沒有管教好你們啊,才讓你們犯下大錯!
本君一生無子,把你們當兒子看待的,你們怎能如此寒心?也罷,也罷!本君管教不嚴,自然由本君來清理門戶!宗門鐵律不可破!爾等弟子可要引以為戒!”
南宮柘聲淚俱下,悲痛欲絕。
這急轉直下的境況,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穆玉堂卻撿起地上的儲物袋,這一看,眉頭緊皺。
裡面有很多靈石,卻恰巧掉出一百三十六顆,若不是這些靈石,齊明決不會發瘋,也能如齊明玉和南宮柘暗地裡的交易一樣,隻要齊明玉死不吭聲,齊明決就不會被定罪。
可是好巧不巧,居然剛剛掉出一百三十六顆靈石。
這個數字是有什麼奇特的含義嗎?
讓齊明決和南宮柘諱如莫深,情願瞞着都不願說出靈脈的來源。
穆玉堂有預感,他們肯定是知道來源的。
更可能和這奇特的數字有關。
但他們卻死也要瞞着。!
南宮柘面色難看地看着快要笑瘋了的宋勤。
“哈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不!不!不是天道!是神!哈哈!是神在懲罰他們。”
宋勤臉色蒼白,見兩人死後,吊着他的最後一口氣也漸漸消失,他的氣息漸漸微弱下去,但他仍然在狂笑,笑的極為病态!
“您看到了吧!”
宋勤邊大笑着邊轉身,對着天地一方的影石高昂的頭重重伏地。
像個虔誠的信徒。
一跪不起。
清風禅院的廂房内,兩柱香落下最後一節灰燼,隻剩一點餘味。
*
觀看影石的人一陣異曲同工的吸氣聲,包括了遠在雲水天邊際的清風禅院。
“這突然之間的,到底怎麼了?!”
“齊明決到底在怕什麼啊?他又是誰?誰要殺他?”
“魔怔了吧?他哥死于绌神鞭,他死于南宮柘,大庭廣衆之下,誰敢動手?”
“這就結束了?”
“當事人都死光了,當然結束了,不然你想怎麼辦?”
“這礦修對着天地在拜什麼?他瘋了吧?”
“走了走了,怪瘆人的,趕緊求取了機緣葉就回去,六壬仙宗最近不太平,連帶着其他宗門的野心也浮出水面,虎視眈眈,我們這些小人物還是等避過風頭再說!”
在香客散盡之前,陳道友四人就已經找到找到季臨淵,但等他們看清楚臨淵的動作後,幾人面面相觑,都沒有上前。
季臨淵一隻手捂着沈之初的眼睛,沈之初正全神貫注地看影石畫面,突然眼前一黑讓他從對畫面的沖擊中回過神,身體比腦子更先想起眼睛看不見的憤怒和恐懼。
哪怕後來沈之初親眼看到那不過是季臨淵制造的幻境,這件事情也給他的身體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激發了沈之初對季臨淵書中極端刻畫的印象,以至于沈之初自己都不知道那場被他定義為調情的“惡作劇”居然影響這麼深。
但沈之初沒有特别的表現出來。
他隻是抖了一下。
季臨淵動作停滞。
接着他做出了了一個四人出乎意料的舉動。
季臨淵俯身親了沈之初的臉一下。
蜻蜓點水,沒有情/欲,隻有安撫的意味。
純粹得不像話。
“别怕,你擔心的不會發生。”
聽着季臨淵安撫的聲音,沈之初腦海裡被動回憶的畫面暫停,接着開始急速倒退,最後回歸現實。
沈之初是沒有不安了,隻不過整個人都硬成了一個雕塑,還是個紅雕塑。
這是心魔境後,第一個實質性的親親,甚至都比不上昨晚暧昧的氣氛。
影石畫面停止後,季臨淵才松開他的眼睛,沈之初把之前的設想全都抛之腦後,他快冒煙了。
在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四人:“……”
怎麼說呢,就是突然想找個道侶了,沒有女仙,男修也挺好的。
四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期待的眼神接觸到熟悉的臉後,頓時眉頭皺得要夾死蒼蠅!
嘔!
男修可,對方不可!
等季臨淵放下手後,四人才上前。
“季道友,機緣樹我們也看了,來都來了,要不我們去附近玩玩?”
季臨淵搖頭,歉意:“季某也想與諸位道友再論論道,可惜宗門有此大事,季某得回去一趟看看師尊是否安好。”
陳道友這才恍然大悟,他差點就忘了季臨淵原來還是琦玉峰峰内南宮柘的親傳弟子。
可惜季臨淵這樣為師門着想,南宮柘卻隻想着那個修媚術的弟子!
季臨淵這種天才,放哪個門派都是個寶貝,隻有南宮柘有眼無珠,錯把山雞當鳳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