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連橫向來不管外事,除安排了個穆玉堂制約南宮柘的宗主之權外,連橫幾乎不會插手南宮柘的所作所為。
但若是南宮柘做的太過,過到已經鬧到連橫那裡,威脅到連橫了,那連橫不可能還會袖手旁觀。
而最近能讓連橫老祖在意的事,隻有白大小姐揚言顧愉白修了媚術,要六壬仙宗交人一事。
南宮柘到底還是有些忐忑地去了。
他才剛去,一陣巨大的壓力就把他壓趴了。
南宮柘眼神陰霾地壓低頭,誠惶誠恐道。
“老祖。”
連橫皺眉撫摸着立在桌上的鳳凰小雞仔,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南宮柘。
“聽說你有個徒弟得罪了離火宮大小姐?”
南宮柘低聲應:“是的,但老祖,我徒絕沒有修習媚術!”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離火尊主說了才算。”
“老祖,愉白資質絕非一般!不可推開他,現在交出去,以後還會多一大仇敵!”
連橫繼續給小鳳凰喂食,但小鳳凰屁股一扭,根本不吃他手裡的食物:“區區一個金丹期,就是氣運好點而已,當得了什麼事?南宮,你也去過坤元大世界,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你難道不知?身為一宗之主,連這個道理都看不透,那你的宗主之位看來也是坐到頭了。”
小鳳凰的幼年期很長,少說十年,多則百年。
但即使還小,身為靈寵前三,才出殼半年有餘,這小鳳凰的威視已經和元嬰等同了。
連橫看南宮柘隻伏低頭,還是不說話,這才正眼瞧他。
“怎麼?這個徒弟就這麼讓你放不下?你不是還收了一個弟子,叫季臨淵的,聽聞名聲不錯,除了癡情點,沒什麼大毛病。弟子而已,換一個培養就是了。”
南宮柘一咬牙,心一狠,心道今日要是不說實情,是真保不住顧愉白了,他也絕不能容忍季臨淵繼續在他眼前晃悠,必須盡快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祟,他總覺得季臨淵溫潤和煦的聲音在鎖定他。
隻一聽,南宮柘就渾身不舒服。
“回老祖的話,南宮曾經在七宿樓算過一卦。”
連橫擡眸挑眉:“哦?天機修士?”
“是的,耗費南宮全部心力算的一卦,天機道,目極滄海覓歸處,己意幽沉念故途。此後有一弟子,龍戲淺灘,終将飛天,得之,大道可期,萬物可得。”
“那天機修士還特意指點我,這個弟子的年歲。”
“目極滄海覓歸處,己意幽沉念故途。的确,是顧字。”
“是!老祖有所不知,顧愉白此子不止悟性好,氣運也是好到爆炸,變異雷靈根更是絕無僅有。老祖若是不信,可前去再探七宿樓。南宮已探過兩次。不同的天機修士,得到的答案卻一般無二。”
連橫遲疑了。
七宿樓可不止是雲水天的小門小戶,這是坤元大世界沿襲下來的,每個下界隻有一處。
天機修士的功法也很特殊,傳聞可以窺得天機,七宿樓成立幾千年,無一處出錯。
如果是七宿樓說顧愉白可以鯉躍龍門,那的确值得一試。
大世界的尊主,哪一個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要是六壬仙宗培育出一個尊主來,那的确可以直接舉宗搬至大世界。
坤元大世界的機遇和靈氣,雲水天可比不得。
“你先下去,此事本尊自有定奪。”
南宮柘下去在殿中等了幾日,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跟着松了口氣,連橫老祖這是在默認他的做法。
顧愉白被勒令禁足,也跟着在南宮柘在大殿中等,但他被南宮柘保護的太好,又從來沒有遭遇過現在的狀況,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對元空古境中獵殺他的“惡鬼”耿耿于懷。
“師尊,惡鬼絕對藏在那八個人中,他絕不可能瞞過古境的意志出來,師尊!我......”
南宮柘心情本就不爽快,顧愉白還在提“惡鬼”的事情!這是惡鬼的事兒嗎?
現在都關系到顧愉白的腦袋還在不在頭上這個問題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上了什麼事?”
“什麼?我什麼也沒幹啊!她突然要做我道侶,又突然甩鞭子抽人,我能惹她什麼?!”
顧愉白一輩子沒在女人身上吃過苦頭,這會兒已經覺得自己憋屈至極了。
南宮柘一看他這樣子就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是不是太一帆風順了,顧愉白一點都沒有修者的警惕心。
要不是去七宿樓确認了第二次,他都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聽着,愉白,你這段時間不要到處張揚,安心修煉你的,“惡鬼”之事,本師自會想辦法,等突破元嬰期,就可以去坤元大世界,你的事宗門會安排好的,但你得記住我六壬仙宗的恩情!”
顧愉白聽慣了這句話,早就把自己的位置置于六壬仙宗之上。
如師尊所說,他會是将來引領宗門的人!
顧愉白伏低頭:“是!尊師尊令!”
顧愉白眼神沉下來,南宮柘這個人,就是瞻前顧後的,他還沒這樣遭罪過,飛劍洞穿心的那一瞬間,顧愉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那時他修為壓制到築基圓滿,打不過很正常,但現在不同,他得了上古的傳承,誰輸誰赢還真不一定。
南宮柘不讓我找,我就偏要找。
隻是眼下被暫時禁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