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真恨不得再死一回穿回去。
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季臨淵,自己心虛的不得了,隻能讪笑着瞥過眼打圓場。
“早,早啊.....哈,哈哈。”
沈之初往打開的窗一看,太陽的光已經照進來了。
“.....”
【啊!!這都快中午了?我這難道就是傳說的白日夢?大白天的!?啊??】
沈之初攤着臉,腦中一陣咆哮,繼而他努力地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季臨淵也不知道我做什麼夢,我不說誰知道是吧?我應該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吧?再說了,做,做個夢怎麼了?】
沈之初一陣狂風暴雨的輸出,最終自己沒說服自己,反而把自己說塌了。
【啊!!我真是要瘋了,之前我也不這樣啊?難道是飽暖思/淫/欲?】
沈之初頭埋在被子裡,不願面對現實。
連季臨淵走過來揉他的頭都沒什麼反應。
“阿初,準備一下,我們該走了。”
沈之初頭埋在被子裡,悶聲悶氣地回了聲“哦”。
“哦”了後,沈之初才反應過來,埋在被子裡的臉這才露出個側臉,眼尾都燒紅了,季臨淵眼一暗,蓦然想起沈之初半晚上的哼哼唧唧。
本來季臨淵都準備直接走的,結果被這半夜哼哼唧唧的人擾得還是去黑城打了幾場。
“要去其他地方了嗎?”沈之初問,可是他們才剛來黑城,雖然沈之初也不知道季臨淵來黑城幹什麼。
季臨淵平凡的臉沒有讓沈之初覺得太突兀,看了一天後,沈之初還把這張和之前的季臨淵差太遠的臉看順眼了。
不止如此,還越看順眼。
“嗯,我們該回去了,有好戲看,想不想看?”
沈之初疑惑地朝季臨淵看去,季臨淵的臉上有些細微的傷痕,看樣子是劍氣刮到了。
但是季臨淵表現如常,沈之初遲疑着皺眉瞅了下季臨淵的傷痕,沒說什麼,點點頭手腳麻利地起身收拾,不多時便整理妥當。
*
從别處趕赴黑城,行程堪稱風馳電掣,黑城那堪稱一絕的靈船着實不負盛名,作為極品靈器,造價高昂得令人咋舌,卻也有着尋常靈器難以企及的神妙之處 —— 穿梭小世界壓根無需借助傳送陣,眨眼間便能抵達目的地。
相較之下,其餘飛行靈器就顯得笨拙遲緩了許多,若是二人返程,唯有通過小世界間的傳送陣才行。
歸元界的傳送陣就在黑城之内。
隻需繳納足夠的靈石,就能在一夕之間到達另外的地方。
兩人再次出現的地方是在水雲界一個偏僻的傳送陣上。黑城的特性,亡命之徒,隐姓埋名之人太多,這定點傳送陣都不會在繁華之處,通常都是挑選小世界最寥無人煙的地方。
兩人出現的地方,偏僻到連沈之初去過的靈韻小鎮都不如,好像又是一個被修真宗門遺忘的地方。
靈韻小鎮好歹還有散修往來、煙火氣尚存,可眼下的景象卻與靈韻小鎮有着天壤之别。
目力所及之處,一株株參天古木拔地而起,樹幹粗壯得需數人合抱,樹皮粗糙幹裂,滿是歲月摩挲的痕迹。
層層疊疊的枝葉肆意舒展,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再往前走幾步,能瞧見一道氣勢恢宏的大瀑布,傾瀉而下的水流渾濁不堪,本該熱鬧的周邊卻罕見鳥獸蟲鳴,靜谧得有些滲人。
沈之初以為會直接回六壬仙宗,到時候在路上随便吃點就行了,趕路要緊,所以餓了一路也沒吭聲,再加上才做了那樣難以啟齒的夢,他現在看着季臨淵都難免想起,隻能先不看,暫時平複心情,這肚子餓的事情,就被他一拖再拖。
沒想到黑城的傳送陣會把他們傳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周圍寂靜的讓沈之初泛着不祥的氣息。
周圍沒有關鍵人物,也沒有關鍵建築,沈之初也就無從知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沈之初想忍的,但沈之初從被季臨淵找到,被這樣那樣吓了一回,沈之初哪裡想着填飽肚子,吓都吓飽了,後來談了半天,勉強扒拉了兩口,在黑城也就睡前吃了一頓,還是因為他不可言說的心思,吃得心不在焉的。
現在沈之初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眼前冒金星,肚子的叫聲都比周圍的聲音要大。
沈之初:“......”
季臨淵陰郁了一路的臉色這才軟下來。
“阿初餓了?這附近沒什麼店鋪,儲物袋有靈果,阿初先墊墊肚子。”
沈之初接過靈果,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抱着比他手還大的靈果閉嘴不再說話。
季臨淵領着他走了一路,眼前豁然開朗,卻也不是沈之初熟悉的城鎮模樣。
沈之初目前見過的鎮子都是漆木雕花,青石為路,錦衣玉食人聲鼎沸;再不濟也是熙熙攘攘,小磚為底,柳樹勾勒,生機勃勃的。
而眼前的小城鎮,卻和末世中被喪屍占領的那些城鎮差不多。
毫無生氣。
不止破磚爛瓦,泥石路,有些門戶前都挂着蜘蛛網沒有清理,路過的行人一副被抽幹了生氣似的。
有些勉強提起精神,恹恹地看了他們一眼,眼裡閃過幾絲怪異和憐憫,就接着弓腰垂頭,慢悠悠從他們面前走過。
沈之初覺得這眼神很不舒服,擡頭看季臨淵的時候,發現季臨淵的表情沒有一絲異樣,甚至在沈之初擡頭看去的時候,季臨淵還揉揉他的頭,安撫道。
“别怕。”
走過一段路,才能看到人漸漸多了起來。
周遭的慌亂如潮水般蔓延,那些行人腳步匆匆,神色慌張,似乎後面有什麼東西,他們跑得很快,從沈之初身旁過得時候卷起一陣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