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正在塌上攤餅呢,他身上的季臨淵衣衫上卻浮出來一縷黑霧,接着黑霧越來越多,在桌旁彙集。
沈之初眼一下就眯起來了。
這黑霧,還真特麼的熟悉!!!
沈之初無力又無奈的心情頓時怒火中燒!
黑霧還沒聚成人型,就被沈之初的靈氣戳了兩個洞。
一個在胸口,一個在眉心,真是往死裡戳。
不過當怪異靈氣化成的尖利木枝抽去,那黑霧又恢複了原狀。
沈之初知道僅僅憑着這些是無法消滅黑霧的。
這黑霧怕是季臨淵的心魔,除非季臨淵自己動手,不然它永遠也不會死。
但沈之初就是氣不過,見異能殺不死它,還想伸出一隻腳來踹它解氣!
要不是黑霧,沈之初能被抓進心魔境嗎?還在季臨淵的心魔境裡死了又死,連為什麼都不知道,冤枉得要死!!
沈之初能不氣嗎?
他快要氣死了!
偏偏季臨淵還在身上趴着,這麼動都沒醒,估計是累慌了。
沈之初踹不到心魔,試圖瞪死它。
然而等黑霧聚成人型,沈之初又吃驚了。
别人的心魔都是過往的其他人,但季臨淵的心魔,卻是自己的模樣。
隻不過眉發皆白,瞳孔是深紅到泛黑的色澤,沒有一點反光。
臉是季臨淵的臉,卻渾身沒有一點溫柔的氣質,有的隻有狠戾,陰森,高傲以及輕佻。
這抹輕佻倒是和現在的季臨淵挺像的。
沈之初眼神的怪異和怒火,心魔看在眼裡,它有些貪婪地看着沈之初,舔着唇角首先開口。
“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我有些受寵若驚了,怎麼辦?”
【熱情?呵,熱情得想殺了你也算的話!】
沈之初氣急,鼻梁一皺,朝天翻了個白眼。
心魔失笑道,聲音有着天然的誘惑力:“别這樣嘛,阿初,還氣着呢?這麼小氣的?”
沈之初揮舞着亂舞的樹枝“啪”的一下把心魔抽散了。
心魔重新聚集後,聲音裡的輕佻一點都不散。
“氣性真大,阿初,我說一個讓你高興的消息,你别生氣了,行麼?”
沈之初皺眉,勉強擡眼看着和季臨淵之前坐在這姿勢一模一樣的心魔,那深紅的瞳孔裡就算帶了點趣味和撲之而來的欲/望,更多的還是森冷。
心魔輕佻的引誘,聲音低到在沈之初的耳邊回響:“行麼?”
沈之初無語,他看着這像季臨淵又不像季臨淵的心魔:“你是季臨淵的心魔,你引誘我管什麼用?我入魔了,你還能好處?”
心魔嬉笑,狹長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沒。”
“那為什麼出來?還有,為什麼把我卷進季臨淵的心魔?”
心魔還真擡頭想了一下,但隻不過片刻,它又笑起來。
“沒有為什麼。我願意,不行麼?”
“......”
沈之初無語,想了想,他先被自己現在的行為逗笑了。
【我居然在問心魔為什麼?心魔不是号稱行事無緣由?我還腦殘的去問!】
沈之初想罷,幹脆閉眼,不去想身上的季臨淵,也不想和季臨淵的心魔談話。
“唉?你睡了啊?别呀,我難得能等到季臨淵勞累過度,他在心魔境幾個月沒合眼,一般人就算出心魔境,心境也會受到損傷,睡個幾天幾夜呢,他倒好,直接就過來了,也該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了吧,我平日裡可沒什麼機會出來,阿初就不能疼疼我麼?明明長得一樣,你偏心!”
沈之初皺眉,被它擾得不厭其煩,睜開眼看季臨淵的心魔到底要幹什麼。
“!!!你幹嘛!”
他一睜眼就被近在遲尺的心魔吓了一跳。
季臨淵的臉非常得天獨厚,要不然沈之初也不能陷那麼快,心魔有着和季臨淵一樣的臉,這麼近的情況下,沈之初沒分清人心跳都反射性漏了一拍。
心魔卻沒被他吓到,它興緻勃勃地觀察着沈之初,甚至想上手摸,但伸出的手馬上就被沈之初抽散了。
心魔也不在意,而是定定凝視着沈之初的眉眼,從上到下。
“果然,你生氣鮮活的樣子好誘人,季臨淵這是還不夠啊。”
沈之初被它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更加迷惑。
但這并不妨礙他聽懂了“誘人”兩個字,他本就燃燒的怒火徹底燒了。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剛才!!”
心魔笑得輕佻:“那阿初可太冤枉我了,我可沒這本事,季臨淵種魔根後,我完全影響不了他了。”它勾着嘴角,“不過這樣更好。”
“什麼?”
心魔說到一半的話不說了,就這麼欲笑不笑地看着他。
“不說算了,你這說話說一半的樣子倒是和他傳得挺好。”
心魔又直起身,他餘光看了眼一旁睡得眉頭緊皺的季臨淵,接着又轉向沈之初,眼中閃過一絲興緻。
“哎嘿,給你說一個好玩的事情。”
沈之初已經無心理它,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打又打不散,說又說不過,沈之初幹脆眼不見為淨。
“真不想知道?是關于季臨淵心魔境的事情哦?你不想知道季臨淵在裡面都經曆了什麼嗎?”
心魔引誘的聲音帶着些笃定,沈之初閉眼皺眉了會兒,終于又睜眼。
“什麼?”
“阿初讓我摸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之初無語地看着它,真是奇怪,他原本以為他是被季臨淵的臉引進去的,但是對着心魔為什麼卻沒感覺呢?
"你不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