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雖然闖到了最後一層,但顯然也不是那麼輕松的。
他的比試安排得很密集,到現在為止,已經連戰七場了。
比試方台上,季臨淵靈力幾乎耗竭,渾身浴血,狼狽不堪。
觀戰席上的南宮柘神色不明,他總覺得季臨淵沒有盡全力,但如他所看,季臨淵确實拼到力竭的程度。
一個練氣期,應該不可能有瞞過元嬰的本事。
南宮柘十分自信,境界相差這麼大的,他看不出來,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季臨淵确實隻有這個程度而已。
而這個程度,可沒有越階戰鬥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是顧愉白。
季臨淵身上的靈力波動,也确實是練氣期,就算再圓滿,也是練氣期。
但這已經是宗門大比練氣期的最後一場。
原本以為的外門,隻有季臨淵一個人撐到了最後,但季臨淵目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不足以殺了謝明遠。
如果不是季臨淵,又是誰?
築基期全是内門的争鬥,築基期倒是可以輕易殺了謝明遠,但為何又偏偏是在外門?
南宮柘眉頭越皺越緊。
謝明遠這個蠢貨,怕是想獨吞鳳凰幼崽,才自主毀了身上所有的留影和留聲符,被人是利用了徹底。
以至于這蠢貨死了也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連鬼心蠱都沒有碰到人。
南宮柘神色不好,他身旁的人俯身下來耳語幾句。
南宮柘聽後覺得可行,随即傳音給就在他身旁的顧愉白。
但顧愉白聽後,滿臉的不情願。
“師尊?你竟然讓我和一個練氣期比試?眼前的人,一看就撐不過我一劍,那世人會如何看我!?”
南宮柘笑得十分和藹,俨然一個好丈人的模樣。
“你下去怎麼叫比試呢?這叫指點!”
顧愉白心情不太好,他出現在人前的高光之戰,他本來是想着風光打敗外敵的,雖然季臨淵前些日子搶了他風頭,但季臨淵這幾日的比試根本平平無奇,顧愉白根本沒把季臨淵放在心上。
現在卻讓他跟一個他根本不在意的人比試。
這算什麼?!
南宮柘給了南宮奚一個臉色,南宮奚了然,她悄悄傳音給顧愉白。
“顧師兄......”
南宮奚的聲音婉轉溫柔,但她面上仍然冷若冰霜。
就是這股兒勁兒讓顧愉白颠倒若狂,他咳嗽一聲。
“既然是師妹的意思,那愉白定當從命。”
顧愉白朝南宮柘看去:“師尊,若此戰,他赢了,我便自降修為,以練氣期和他打。”
南宮柘有點不滿意他要自降修為,不過就算是自降修為,顧愉白也照樣能探出季臨淵的底。
台上衆人目光皆是向季臨淵看去。
戒律長老穆玉堂聽到了顧愉白的反抗,眉心一蹙,到底沒有多說。
這最後一場比試,不久就分出了勝負。
台上兩人鏖戰許久,靈氣盡耗光,但無論是耐力還是戰力渾厚度,都是季臨淵更勝一籌。
季臨淵戰勝的那一刻,圍觀的人跟瘋了似的,廣場上的狂歡聲震耳欲聾。
季臨淵收劍入鞘,衣衫已經破破爛爛,他站定鞠躬,和他戰了一場的内門弟子挺佩服季臨淵。
他明白,要不是季臨淵連戰了七場,這最後一場他會輸得更快。
他退下後,台下的人立馬想一窩蜂擁上台慶祝,但原本端坐在觀戰席的顧愉白飛身而下。
“季師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讓我居然手癢起來,我自降修為,壓到練氣期與你切磋如何?”
顧愉白笑得自信張揚。
他這話一出,讓原本想上台慶祝的弟子們均瞪着眼睛。
沒有這個道理!!
這已經是季臨淵打的第八場了!
這哪是手癢,這是趁人之危吧?
顧愉白也知道此舉定會讓他的名聲不太好,所以他也不是很想來。
此刻看那些外門弟子雖然沒敢說什麼,但那表情明明在說他丢份。
顧愉白臉色微紅,他清清嗓子,維持風度翩翩的模樣。
“師兄也不占師弟的便宜,你可打坐至靈氣圓滿再與我打!”
顧愉白随手丢出一個瓷瓶,是一瓶子補靈丹。
季臨淵單手接過,抹了把嘴角靈力枯竭而溢出的血。
他也很想和顧愉白打一場,但現在的時機不是很好,觀戰席上那一群人虎視眈眈。
而季臨淵從不做超出自己能力之事,他不是沒有赢的能力,但漏了底,必定會被南宮柘盯上。
何況還有一個更加義憤填膺的聲音在他耳邊不住的煽動,撲騰着的蛾子煽動翅膀,讓那壓抑的火星都暫時消停了。
【這主角有病吧!他逼格不要了?你等着!季臨淵入魔後虐死你!!你現在是拉什麼仇恨啊?!卧槽!】
沈之初呆若木雞,原著是說過季臨淵在入魔前,在宗門裡不好受,但也沒說這麼不好受啊?
而且,原著裡,反派的不好受可是主角以及主角宗門的高瞻遠矚光輝遠大。
可是,沈之初就是心裡不太舒服。
連戰八場了,還打?
當真是不是主角,命就不值錢是吧?!
【難怪反派最後對六壬仙宗恨之入骨,這換我,我也記仇!】
【還有!主角你一瓶補氣丹就打發人了?幾十靈石,連季臨淵的零頭都不到,到底在裝什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