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管事,你到底想如何,我不過就是一個外門弟子,也值得你如此對待?”
一聽這聲音,謝明遠還沒認出來,但一聽這話,謝明遠俨然有了猜測。
“季臨淵?”
季臨淵聲音低啞地嗯了聲,擡手把帽檐放下來,原本隻能看見一點的下颌,完整的露出來,眼眶還有些紅。
謝管事這才直起身子,被季臨淵吓到的事實讓他更為惱怒。
他輕蔑地笑了聲。
雖然赢了第一場,但總歸還在外門,還在外門就越不過他去,他謝明遠就是這外門的天。
有掌門在,誰也拿他沒辦法。
昨日說得有多正直激昂,今日還不是得偷偷躲起來哭?!
所以說,蝼蟻在堅持什麼呢?
早就聽話不就好了嗎?
謝明遠袖子一擡,繼續坐在了他原本躲在背後的紅木椅上。
謝明遠裝模作樣道:“外門首席到底在說什麼?你我無冤無仇的。”
季臨淵苦笑:“是,那麼,謝管事到底要什麼?”
“很簡單,我不是說過嗎?你那個修奴很好,我想讓他伺候我幾日,你把他送于我,等宗門大會結束後,我可以帶着你在掌門面前面見幾句,要知道,除了那幾個不出世長老之外,南宮掌門可是六壬仙宗明面上的第一,有多少人想在他得一個弟子之名。”
“一個修奴換一個掌門之徒,季臨淵,你不虧。”
謝明遠笃定道。
季臨淵神情仍然很堅持,沒有一點遲疑。
“謝管事,阿初與弟子,真的不同,我喜歡他,便從不把他當做是一個修奴。”
謝明遠自然打聽到了季臨淵對沈之初的特别,這份特别已經超越了普通的主仆關系。
但越是特别,謝明遠就越想得到,看看沈之初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
此刻聽到季臨淵說,謝明遠也不急,他勝券在握道。
“喜歡不能當飯吃,但掌門弟子可以。”
季臨淵仍然皺着眉,他像是決定了什麼般,狠狠閉上眼,再睜開。
謝明遠滿心以為季臨淵妥協了,但季臨淵說出的卻毫不相幹。
“謝管事,阿初,弟子絕對不能給你,但弟子有另外的東西給你,你一定會喜歡,弟子隻有一個要求,從此之後,你要放過阿初,也不能再針對我。”
季臨淵一副舍不得的心痛模樣。
謝明遠皺眉不爽:“我一個築基期看得上......”
謝明遠話還沒說完,季臨淵又開口。
“百年份的草藥百株以上,以及火系妖獸幼崽,還應該在孕育中。”
季臨淵的聲音心痛得難以複加,有些艱難的提出條件。
謝明遠猛得眼一瞪,他猛然揮手把門關上,神色嚴肅地問:“你說得是真的?知道騙我會怎麼樣嗎?”
季臨淵無奈:“謝管事可前去一看便知,我說得是真是假。”
謝明遠狐疑:“這些東西,随便拿出一個都價值連城了,你會舍得說出來?”
季臨淵苦笑,随即堅定道:“與阿初相比,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送與謝管事又何妨?”
謝明遠想到了傳喚的弟子所言。
傳了三四個,每一個都說季臨淵對那個修奴情根深種,百般呵護。
那可是走哪裡都帶着,一刻也不得閑。
如此,倒是和季臨淵如今的所作所為合上了。
謝明遠哈哈大笑,他在身上作用幾下,籠在他身上的錄音符黯然失色。
他拿起飛劍,想了想,又換了另外一本飛劍,這才對季臨淵說。
“若你當真帶我找到這個地方,我可以放過那個修奴。”
“但你若是騙我,那修奴我肯定要把他的玩死!而你,也會被逐出宗門!”
區區一個修奴,如何能比得上修為呢?
他才不會像季臨淵這麼傻,資源和玩物都不知道選什麼?
愛?
季臨淵的愛可真是貴。
季臨淵得了一個承諾,臉上緊繃的神色放松些許,他提醒道:“謝管事,資源珍貴,這一路上被有心之人看到就不好了。”
謝明遠贊賞地看了季臨淵一眼,披上和季臨淵一樣的黑色鬥笠。
兩人均是一身黑衣,一出門就被夜色吞沒了。
季臨淵跟在身後,帽檐遮住了他的臉,隻能看到露出的唇角牽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謝明遠,還是和當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