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是内外門混合比試的時候,俗稱門派大比。
季臨淵早在第一日就大放光彩,今日關注他的人格外多。
屬于他的方台上,擁擠着一群外門弟子。
得益于季臨淵平日在外門的好名聲,為他加油助威的外門弟子特别多,裡三層外三層地圍着。
沈之初當然也在其中,身為“季臨淵的人”,他這個還是必須做到的。
隻不過他早就知道這一段劇情,此刻顯得有點被劇透的無聊。
【原著寫完主角,當然要寫一寫襯托了,和光輝出場,前途無量的顧愉白對比,季臨淵為了女主南宮奚而亂了陣腳,在這次比試中大敗而歸的落魄形象可謂是狼狽不堪,外門首席的名聲也随之隕落,這可真是好一個對照組。】
沈之初想着,眉心一觸。
他實在想不出來如今季臨淵落魄的樣子。
還是因為吃醋這種事。
這和他看到的季臨淵實在是相去甚遠。
沈之初剛剛想完,台上的季臨淵已經一劍幹脆利落地決出了勝負。
台下頓時一陣興奮地喧鬧,整齊劃一地呼喚着勝利者的名字。
沈之初:“......”
【這和原劇情不一樣?!他怎麼越戰越勇了?季臨淵在原書中這時候應該修為不高吧,為什麼他和内門弟子比也不落下風?甚至隐隐壓着對方打?他外門大師兄的形象要崩了啊!攻擊性這麼強。】
沈之初才想完,那内門弟子也敗下陣來。
【難道吃醋還會增加人的戰鬥力?】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沈之初問不出口。
沈之初身邊本擠滿了人,現在卻空蕩蕩的,有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邊。
沈之初感覺他在有意識地往他身邊靠。
他側身讓開去看來人。
又是一個沈之初沒見過的仆役。
看着隻有二十幾,是個年輕人,但他的眼裡,裝滿了世俗和貪婪。
好像又不止是仆役,沈之初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人有意無意地看向他們兩人,并且對着沈之初露出了若有似無的同情。
沈之初心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無言地朝另一個地方走去,但那身着仆役裝的男子本就為他而來,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地走。
那男子抓着沈之初的袖子,沈之初覺得像是被蛇纏住了一般,讓人惡心。
【……要不是不想和他斷袖,這袖子我是要不了一點!】
他垂着的眸子閃過一絲厭惡和殺意。
但沈之初謹記他的身份,面上仍然是一副怯懦的模樣。
那男子的目光冰冷而貪婪的從沈之初的臉上舔過去。
“阿初?你比畫上還要深得我心。”
沈之初心裡一陣反胃,其他人看不到的精神力凝成了頭發絲一般細的線,纏繞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是沈之初之前最擅長的殺人方式,隻是如今有了更好升級的,以假亂真的植物系異能,以前最常用的反而不怎麼用了。
沈之初心一狠盤算着要是現在動手,有幾分幾率能一擊斃命,而他又有幾分幾率能從人群中逃掉。
前者可一試,後者則絕無可能。
可眼前的人,實在是足夠惡心人。
幸好季臨淵這一場比以往的每一場都很快地比完,周圍人沒幾個注意他一個修奴。
他趁機開心地揚起眼角,眼睛笑成了一條線,急切地叫了句"季仙師"。
是足以讓那陌生仆役聽到的程度。
沈之初裝作急切見到季臨淵,甩開那黑衣仆役的手,奔向季臨淵。
季臨淵早就看到他。
一路聽着他的心聲,一心二用地完成比賽,此刻看到他飛奔過來,十分順手地接住了他。
“阿初,怎麼了?這麼急?”
同樣的阿初兩個字,季臨淵喚得就好聽多了。
沈之初毛毛躁躁的惡心感好了些許。
“之初沒事,隻是有個之初不認識的人,硬拉着之初,這個人是誰啊?”
眼見着那黑衣仆役又走上前,沈之初靠近季臨淵小聲問,順便擡頭看季臨淵的臉色。
這一看,他就忍不住一頓。
【季臨淵,在笑?】
沈之初莫名一抖,等他再看,季臨淵的眼睛又隻是在看着他,和以往硬要說什麼區别的話。
那就是季臨淵今日格外溫柔。
他初時還向沈之初介紹着來人。
“阿初,這位是内門謝明遠長老。 ”
【謝明遠?掌門身邊的路人甲三号?難怪沒有細寫,這個角色有點難登大雅之堂。】
沈之初抓緊了季臨淵的衣袖。
季臨淵像是不知道沈之初為什麼不打招呼,他抱歉地笑道。
“阿初今日許是待累了。”
謝明遠意味深長地一笑。
“無事,你這個修奴,很好,有出售的想法嗎?”
沈之初:“......”
他出售個鬼!書中謝明遠一百好幾了,修為有限,在築基一直停滞不前,後來冒犯了主角的後宮一人,才不見了人影。
真是色心不改。
要不是現在人多,沈之初是當真想和他拼一拼的。
季臨淵眉一皺,他把沈之初往後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留給謝明遠。
“還望謝長老不要強人所難,阿初與弟子的意義,不隻是修奴,也不會出售。”
謝明遠看着季臨淵與沈之初十指相扣的手,聽着季臨淵斬釘截鐵的聲音,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