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門新弟子一茬又一茬地熟悉宗門後,宗門誓師大會終于如願召開。
宗門大會期間,廣場上空禁止禦空,但可以禦空至廣場附近。
廣場最中央是十幾個方形台,再向前是幾十個觀戰坐席。
從四面八方而來禦劍而行的人,在離廣場不遠的台階上落地,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前往廣場,不一會兒,足足有幾十畝大的場上已站滿了白衣修士。
廣場上的修士也分級别,距離觀戰席最近的是内門弟子。
親傳弟子則是在觀戰坐席之上。
十年一次的誓師大會,六壬仙宗特許了沒有修為,或者靈根太差,導緻根本沒辦法修至多麼高深地步的雜役弟子參加,也給與了修士們帶來的仆役凡人瞻仰仙門的機會。
是以,就連沈之初也可以參加這次誓師大會。
隻不過他和其他的黑衣仆役凡人不同,他身邊站着引得周圍黑衣仆役頻頻側目的季臨淵。
季臨淵并沒有禦劍而行,而是陪着他一起一步一步走着,不一會而便彙入了黑衣仆役中。
沈之初卻并不想要這份殊榮。
比起這樣張揚的暴露在人前,在季臨淵那個小院子裡更讓他安心。
然而,沈之初又很想去看看這個難得的機會,便隻能期盼着季臨淵趕緊先走。
所幸季臨淵也并不能一直陪着他,季臨淵是外門弟子之首,廣場上的位置也是在外門最前面,靠近内門弟子的位置。
而沈之初這等仆役雜役的位置,在廣場的最邊緣。
【今天終于能看到季臨淵和主角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裡了!這可是大戲!不過,季臨淵和南宮奚第一次見面沒有送太虛木,季臨淵還會因為她和主角對立嗎?】
沈之初若有所思,遙遙看見立于劍上,正準備離開的季臨淵轉頭看着他。
沈之初連忙提起一萬分的精神,朝季臨淵笑着揮手,無聲地做了個口型:“仙師大人,旗開得勝!!”
季臨淵看懂了,朝他露出一個看不出意味的笑。
這時沈之初身旁的人才開始竊竊私語。
“他就是外門首席帶回來的凡人?”
“看着确實有幾分姿色,但也沒那麼特别把?!到底是什麼手段把季臨淵勾得魂不守舍的,聽說,季臨淵竟然為了他用門派貢獻購置了凡人之物,還在修真集市上為他花了很多靈石。”
“何止呢,聽說季臨淵的院子如今都是沈之初在管,要添置什麼東西都是他說了算。”
“剛剛季臨淵還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舍不得走。”
“這同人不同命啊,都是修奴,你說,怎麼差别這麼大呢?”
沈之初:“......”
敢情在他們眼裡,季臨淵那是依依不舍?
他怎麼看着那像是口蜜腹劍,别有用心呢?
【我到現在也想知道季臨淵為什麼上心,要不你們去問問?】
沈之初大開眼界,在短短幾日内,他居然看到了好幾波争風吃醋的男男女女。
沈之初原本以為鹿因這樣事出有因的是少數,原來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在修真界,這都屬于常見的那一類。
沈之初歎口氣,又喝了口斜跨挂在身上的水葫蘆裡的水,對其他人投過來的視線裝作看不到。
他身上的水葫蘆大的出奇,都和他半個腰一樣寬了。
這水葫蘆帶子是他特制的,找了其他暫時沒穿的衣服帶子,稍微折一折,把邊再包一包,就很牢靠了。
水葫蘆也是找的市面上很常見的酒葫蘆改變的。
隻不過這葫蘆很大,而且樣式也新,看着應該沒晾多久。
沈之初雖然比其他凡人多了木系異能,但他一般不動用,現在也不過和其他仆役一樣,走一段路程就跟着歇歇腳。
突如其來的視線擾了沈之初的感知,他往後看去,又沒看到其他人。
但這視線又一直在他身邊打轉。
既不是那些仆役那般打量的眼神,也不是别有用心的貪婪。
就隻是如影随形地看着,等沈之初去尋找,視線又移開。
這視線并沒有讓沈之初不舒服,找了一會兒,沒找到是誰,皺眉躲開了那視線。
宗門誓師大會可不會等着一群仆役,沈之初他們這些人在淩晨,萬物還在沉睡的時候,就得從住處走。
等走到廣場上,他們卻又是最慢到的。
廣場很大,廣場上是黑白分明的弟子們,廣場上空則是宗門護持妖獸在雲霧中遊動。
那是一頭已經生出一角的蛟螭。
蛟螭通體呈黑灰色,鱗片光滑,有些鱗片是黑色,有些鱗片的顔色則已經接近于白。
這是一頭正在化龍的蛟螭。
如若化龍成功,六壬仙宗則會再多一層保障。
蛟螭的部分身體藏于空中雲霧間,部分顯現于人前。
宗門護持妖獸境界都是低于宗門修為最高修士的。
如若不然,以如今人妖兩族緊張的局面,就算簽訂了契約,妖獸也不可能那麼聽話的為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