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個空跟他辯論,直接播放影片順便在影片中解析他的真正目的。
這次我為他制造的意識完全是他親信的日常生活。
國王原本就派人跟蹤了親信,從親信帶回了多少民衆,到幾點出的王宮,幾點進的家門,國王都一清二楚。
這些事實我沒有改動,但是與事實有細微差距的,是親信們的神情。
恐懼、懷疑、疑惑,這些情緒被我放大,如同拖上了展示盤,鄭重其事地展示在了國王面前。
“哼,神明是想挑撥我與親信們之間的關系嗎?他們隻是替代品,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神明,我并沒有想違逆你,但是你打錯主意了。”
哼,我才不管那些。
我隻負責在影片播完之後為你獻上紀念品。一條繩子如蛇般纏繞在國王的脖頸,他連忙拉扯,卻完全躲拉不開,繩子越收越緊,逐漸把他提了起來,恐懼在他心中醞釀。但是早該來的痛苦卻沒體會到。
直到被擡得很高,之後再猛的墜落,我創造的空間沒有邊界,國王大喊着手腳并用,試圖在空中抓到些什麼,但是直接摔到了底,國王拍在地上,他耳邊聽到了自己骨頭崩裂的聲音。
還沒完呢,今天可不能讓你從夢境中輕易的醒過來。
“你是神明,你是神明啊!你怎麼可以,對信仰你的生靈……”
喊什麼?我當然知道我是神明,我就是來審判你的。
國王胸口中了一箭,射出箭的是守城的士兵。
“放肆!”國王嘴裡流着鮮血。
士兵咬着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惡魔。”然後又是一箭。
“我是國王,任何人都不能違逆我!”
突然國王的脖頸一涼,他猛的回頭,他身後全是民衆,成群的民衆空洞的眼睛裡,映射着他自己的影子。
“殺人犯。”
不知是哪位人類精靈矮人獸人說出的話。
他們一步一步向着國王過來,國王一步一步後退。“你們想幹什麼?”
這些民衆僅僅是我捏橡皮泥制造出的民衆,有其中幾位仿照了在國王面前被殺的民衆的臉,他們扭曲着,帶着恨意,一步一步朝國王擠過來。
“殺人犯!”
“不!”國王已經退無可退,他被擠在我制造的意識邊緣,國王被推倒,不斷有人從他身上踩過去,鞋底帶着泥土踩在他臉上,鞋跟繞過骨頭踩進内髒,國王什麼聲音都發不出,那些民衆從前不能靠近他連 10 米,現在給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意識如潮水褪去般消失了,國王被驚醒了。
在我的暗示之下,從王宮的守衛那裡傳出一個流言,進王宮的人不僅沒得到錢還被收了錢,一時間民衆中開始有些懷疑。
國王在王座上大發雷霆。
“去用錢收買!”國王大手一揮說。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也許他懷疑到了我身上吧,一個人類世界的一個下界的國王,想與神明抗争确實不容易。
國王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隻留了一個親信在旁邊。“今天晚上,挨家挨戶去敲門找人。”
親信答應離開了,然後國王又找了另外一個親信。
“盯着他,如果有可疑行為,就直接殺了他。”
親信答應,但是在我的通風報信下,各懷鬼胎的兩人撞在了一起。
“你為什麼拿着刀?”“你為什麼也拿着刀?”
然後,國王等到深夜也沒收到任何消息。兩個親信如人間蒸發般的消失了。
于是,也沒人幫國王用金錢去吸引那些民衆來奉獻靈魂了。
國王不得不再次緊急培植人手,再派人去查那兩個親信的下落。
令我欣慰的是,祈禱的人沒有我想象中的多。大部分人選擇腳踏實地的重建房子,或者收拾行李搬去别處住了。
我已經有把握讓國王失去民心了,但是我還需要一把鋒利的劍去解決他,讓我看看我的幫手在哪呢?
薄荷拿着張紙進了房間,“歐洛伊,又是一樣的委托,尋人的。”
“好,我和佩那拉去吧,你們都休息吧。”
薄荷疲倦的笑笑,“那太好了,我确實還想再緩緩。”
我視角湊近,看了看委托單上的内容,這個地點就在國王的城堡旁邊。
委托人是個年輕的女孩,她的房子沒有被毀,而且還挺“熱鬧”的,這是藥劑工坊和診所,裡面躺着許多重傷還沒有恢複的生靈。
“我哥哥是守城的士兵,昨天早上他進了王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女孩的眼睛低垂,臉上是悲傷和疲倦。
“我們接下了,其實從昨天開始,在城内外尋人的任務越來越多。”
“其實我知道我哥哥已經死了。”女孩伸出手,手腕上挂着有紅寶石裝飾的手鍊,我看上去覺得跟瑞慕手上的很像。“這是我們之間的連接寶石,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我們就一直戴着,再也沒摘下來了,但是昨天上午,寶石的連接突然就斷了,我知道他已經兇多吉少……”
歐洛伊和佩那拉互相看了看,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我隻是想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已經挺過了那樣的災難。為什麼、還要把我唯一的親人從這世間帶走呢。”
佩那拉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們絕對會調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