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離離原上譜。
陸令一看着小撈男那張驚恐萬分的臉從他哥的微信視頻框裡乍現,心髒都差點驟停。
火速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去了酒店。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在微信裡跟程億讨論,等會他們應該以一種怎樣的精神面貌,出現在林薄卿的捉奸現場。
可如今林薄卿沒去捉,倒是他大哥先去了。
而且他大哥好像還是沖着他捉的,這都什麼事啊!
“這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酒店套房内,陸虞正襟危坐,質問陸令一。
徐眩他剛才已經嚴加審問了,對方一口咬定有人跟他約了在這裡打定情炮。
還把微信聊天記錄也上繳了。
看得陸虞兩個眼皮突突直跳。
“說話,這是不是你的新男友。”陸虞擡高了聲音。
結果陸令一翻臉不認。
“誰說的,我又不是撿垃圾的,”他把拼夕夕版本的勞力士丢在徐眩臉上,“他個撈男也配?我隻是考驗人性,順帶着幫有需要的人擦亮心靈的窗戶。”
“你……”徐眩氣得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陸虞看着他,眸中冷冽不減,掏手機給行政部和人資部都發了信息,又再次擡起頭。
“為什麼這麼做,”他繼續問,“你自己的主意?”
“當、當然是我的……”陸令一不想牽扯程億。
隻是話不等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下一秒有人砰砰砸門。
陸令一看了眼他哥,過去把門開了,結果驚愕地發現門外來人正是林薄卿和程億。
“……”
陸令一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就要關門。
林薄卿“刷”一下伸出一隻腳,死死将門卡住。
“你就是勾引徐眩的狗男人?”他咬牙切齒。
陸令一閉了閉眼:“我不是,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辭,這屋裡可不止我一個人。”
嗯?不止一個?還有誰……程億腦子裡打出一個“?”
林薄卿沒“?”,氣得頭頂冒綠煙,腦子都快失能了:“他媽的,你們這些雜碎把我當什麼!不要臉的狗男……”
“男”字未罵出口就戛然而止了,他張着大嘴,望着面前高大冷漠的男人瞳孔地震。
“陸、陸總?”
程億也像突遭雷劈。
卧槽!陸虞?
他怎麼會在這,是跑錯片場了嗎?!
程億懵了好幾秒才将震恐的目光轉向陸令一。
後者攤了攤手,用唇語跟他交流:“半路殺出個陸咬金。大意了,就不該用他的會員卡開房……”
程億看看陸虞,又看看跟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陸令一,那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卧榻馬,這倆陸居然是一家人啊。
親兄弟!
四個男人站在房間中央,空氣沉寂,氣氛極度詭異。
地上躺着的徐眩還處于昏厥狀,手裡攥着那塊批發來的勞力士綠水鬼。
突然,幾聲“叮咚”不約而同得響了。
程億低頭看了眼手機,是人力資源中心群發的一條公司通報信息。
——經人舉報,行政部員工徐眩工作時間擅自離崗,在XX酒店與他人私會,另有多項違紀行為,因涉及個人隐私不一一列舉,經查證,徐眩違反公司相關規章,現予以開除處理,即日起上交工牌,移除公司OA體系。
請悉知。
我的天,程億瞪大了眼睛。才幾分鐘啊,連通報批評都出了,陸咬金這什麼效率!
而此時,林薄卿看完通報,突然扔了手機,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陸令一第一時間跑去關門,不想讓來往的客人誤會這裡發生了什麼惡性事件。
程億瞄了一眼上司,走到林薄卿身旁蹲下了身。
“這間房間裡隻有一個狗男人,現在真相已明,你也沒必要自己虐自己。”
“我的眼睛不需要了,不如戳瞎。”林薄卿哭着哭着就要拿手去摳眼珠子。
程億眼疾手快,把他按住了:“真不需要了還可以捐給别人。戳瞎了多浪費。”
林薄卿:“……”
“其實,你也不算特别瞎,這不也把徐眩給看清了,”程億繼續勸他,“前途還在,及時止損挺好的,而且之前我也問過陸總,他說隻要你主動撤回辭職申請,他就當這事沒發生。”
“是吧,陸總。”程億擡頭沖陸虞眨了下眼睛。
陸虞抿嘴,偏開了頭。
“咱們陸總最體恤員工,最寬容,最大度,”程億接連不斷地給上司戴高帽,“你看他這不都親自來幫你鏟奸除惡了?”
陸虞:“……”
林薄卿聽程億這麼一說,收住眼淚,緩了一會,從地上站起來。
他揉揉紅腫的眼睛,立正站直,對着陸虞、陸令一和程億深深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
“嗯,當湧泉相報就好。”程億笑着道。
林薄卿把這話當真了:“好,我一定湧着瀑布地報,以後各位就都是我活爹。”
被随地大小爹的三人:“…………”
倒是也不必這麼多禮。
事情塵埃落定,該受懲罰的人受到了處分。
雖然過程是波折了一點,但終歸結果是好的。
為此陸令一決定請大家吃午飯。
林薄卿說他的心靈千瘡百孔,需要療愈,就不一塊吃飯了,獨自一人回了公司。
三人來到公司附近一家新開的日料店,趁着陸虞去洗手間,程億抓緊時間又了解了一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在陸令一的闡述中,他明白了,他是猜中了結局,沒猜中過程,現在想想這個版本的走向,還感覺像做夢似的。
太魔幻現實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