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皇城的護城河泛起血沫,宇文拓殘軀高懸于摘星樓頂。他腐爛的右臂垂落敕令:"赤焰軍聽令——"混沌之火凝成三十萬道金繩縛住屍群,"隻誅首惡!"
"得令!"前排屍将突然撕開自己的腐肉。他們的玉骨上浮現當年被赤炎軍虐殺的傷痕,腐爛的瞳孔逐漸染上血色:"報仇!報仇!"
赤炎皇城東市,賣炊餅的老漢剛點燃爐火。鐵鍋突然被腐屍利爪掀翻,他擡頭看見畢生最恐怖的畫面——三十萬赤焰軍屍骸踏着血霧從天而降,腐爛的瞳孔泛着饑渴血芒。
"隻誅逆黨!"宇文拓的混沌之火掃過朱雀大街。前排玉骨屍兵精準刺穿赤炎禁軍丹田,精血化作溪流湧入地脈。但當第七百個士兵倒下時,某具屍将突然撕開孕婦肚腹:"赤炎皇族血脈!"
"住手!"宇文拓殘缺的左臂凝成枷鎖,卻被七皇子甩出的九幽符咒擊碎:"将軍糊塗!"軒轅昭踩着太子頭顱獰笑,"這婦人懷的是赤炎龍種!"
前排玉骨屍兵整齊劃一撕碎禁軍丹田,精血凝成血珠彙入宇文拓靈核。七皇子突然捏碎符印,符灰混入血珠:"将軍何必拘束兒郎?"
"轟!"
血珠炸成猩紅血霧,赤焰軍瞳孔泛起魔紋。中軍屍将突然捅穿赤炎國師胸膛:"這老道煉過青玄嬰孩!"腐化的聲帶迸發狂笑,"該殺!該吃!"
胎兒的啼哭刺破雲霄。屍群突然集體跪地,腐爛的喉管共振出悲鳴——那聲音像極了當年他們妻兒被屠戮時的哭喊。但當七皇子捏碎嬰兒天靈蓋的瞬間,三十萬道軍魂突然沸騰。
失控始于西市糧倉。某具夥頭營屍兵吸幹赤炎校尉後,突然撲向逃難的孕婦。當宇文拓的混沌之火将其焚滅時,三十具腐屍已開始啃食百姓。
"殺——!!!"
前排屍兵玉骨爆出倒刺,腐肉凝成鱗甲。他們撞碎宇文拓的戍邊碑文,利爪撕開民宅大門。老婦的佛珠、孩童的撥浪鼓、書生捧着的聖賢書,在屍煞面前薄如蟬翼。
宇文拓的混沌之火掃滅血霧:"放肆!"戍邊策金字卻反被魔紋侵蝕,前排屍兵突然撲向圍觀百姓,"精血...更多精血!"
"保護婦孺!"赤炎禁軍副統領橫刀攔街。他背後是三百瑟瑟發抖的平民,其中孕婦的襁褓滲出奶香。
"滾開!"魔化屍将的骨爪洞穿副統領胸膛。血食入腹的刹那,他胸甲"保家衛國"銘文扭曲成"食盡八荒"。
"将軍!弟兄們控不住煞氣!"獨臂屍将斬落發狂的同袍,"血食太多..."
宇文拓殘缺的左臂突然暴漲,戍邊碑文如暴雨落下:"列陣!"碑文觸及的腐屍短暫清醒,卻在七皇子捏碎赤炎嬰孩的啼哭中再次癫狂。
宇文拓胸腔的混沌之火突然分裂。半團化作鎖鍊捆住失控屍群,半團凝成"忠"字碑文鎮壓地脈:"赤焰軍歸陣!"嘶吼聲震塌半座皇城,卻見中軍屍将啃食着百姓殘肢仰天長嘯:"餓...好餓..."
七皇子趁機割破手腕,将屍血潑向烽火台:"将士們看!"他指尖燃起幻象——赤炎騎兵正用青玄婦孺的頭顱蹴鞠,"這些畜生配活着?"
"不配!不配!"屍群徹底癫狂。他們撞碎宇文拓的鎖鍊,腐爛的指尖凝成血鐮收割生命。更恐怖的是那些新死的赤炎百姓——屍體在九幽屍氣中抽搐站起,眼眶裡跳動着赤焰軍徽!
赤炎皇城已成煉獄。赤焰軍屍群如蝗蟲過境,所過之處建築玉化成碑,生靈精血凝成血河。宇文拓試圖用戍邊策鎮壓,碑文卻被血煞侵染成"殺"字。
虛影中的炊煙突然染血。宇文拓混沌之火映出恐怖真相——瘋狂吸食血食的赤焰軍屍群,正在重演當年赤炎軍暴行!
"不!!"宇文拓腐化的身軀突然炸開,三十萬道戍邊誓詞如鎖鍊纏住屍群。他殘缺的左眼星河盡碎,化作月光灑向皇城:"赤焰軍...歸陣..."
宇文拓的悲鳴震塌半座城樓。他看見趙鐵柱撕開孕婦肚腹,魔紋玉骨貪婪吮吸胎兒血氣;看見炊事營的獨眼夥夫,将哭喊的孩童串在骨矛上炙烤。
赤焰軍徹底失控。他們踏碎戍邊策碑文,腐化的指尖凝成收割鐮刀。東市茶肆的老闆被剜出心髒,西坊繡娘的眼珠成了彈丸,連護城河裡的錦鯉都被吸成魚幹。
"将軍...快走..."獨臂校尉突然自爆靈核。他的玉骨碎片凝成往生蝶,卻被七皇子捏碎成控屍粉塵,"哈哈哈哈!這才是我要的赤焰軍!"
宇文拓胸腔的地脈經絡突然暴起。他腐爛的雙手插入自己眼眶,扯出左眼星河右眼混沌:"以我道基——鎮!"星河化作牢籠困住七皇子,混沌之火凝成枷鎖套向屍群。
太遲了。
吸足血食的腐屍已生出血肉。他們撕碎宇文拓的戍邊鎖鍊,将屠刀揮向跪地求饒的赤炎老弱。七皇子癫狂的笑聲回蕩夜空:"對!就是這樣!吃光他們!"
"末将...罪該萬死..."宇文拓的殘軀從雲端墜落。他眼睜睜看着親手帶出的兵,将赤炎皇城啃食成鬼蜮——那些被血煞侵染的将士,胸膛的"戍"字銘文正扭曲成"魔"。
最恐怖的異變發生——宇文拓臉頰爬上猩紅血紋。他鎮壓屍群的混沌之火突然轉黑,那些束縛屍群的枷鎖,竟開始反哺魔氣。
他看見自己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撕開赤炎國師,當溫熱精血湧入喉管的刹那,靈魂深處響起三十萬将士的哭嚎:"将軍...我們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