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方忽現青光遁影,王青陽拎着個蟒袍青年踉跄落地。青年面色慘白如屍,腰懸的赤焰虎符與玉玺碰撞出金鐵聲,蟒袍下擺沾滿黃白污漬——似是驚吓過度失禁所緻。
慕昭昭的劍氣直指青年下颌:"讓你帶老皇帝,弄個戲子做甚?"
"此乃青玄七皇子軒轅昭!"王青陽拂塵掃去袍角腐肉,"近十年赤焰軍戰事皆由他主理..."
慕昭昭突然閃現至七皇子面前,染血的指尖掐住他下巴:"乳臭未幹的小崽子能鎮住三十萬大軍?"指甲在少年臉頰劃出血痕,"說!虎符從何而來?"
七皇子突然抖開明黃聖旨:"放肆!本殿乃青玄攝政王..."玄光驟然襲來,他撲騰着往王青陽身後躲,"仙...仙長莫惱!宇文拓這三年确聽我号令!"
"仙...仙長饒命!"軒轅昭□□又濕一片,"是...是太廟地宮...父皇親授..."
慕昭昭赤足掠至七皇子身後,鴛鴦钺絞落他三绺發鬓:"那就讓宇文狗賊聞聞主子味道!"
"沒工夫驗貨!"慕昭昭甩出玄光裹住七皇子,像扔麻袋般抛向埋骨谷中央,"給姑奶奶把宇文拓叫出來!"
七皇子重重摔進腐肉泥沼,金絲蟒袍沾滿腥臭黏液。三百具青銅棺椁突然震顫。腐屍手臂破土而出,撕碎了他的蟒袍下擺。
少年皇子在腐肉堆裡滾了三圈才停住。七皇子踉跄着從腐肉堆裡爬起,金絲蟒袍沾滿屍苔。他顫抖着摸出虎符時,地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戰鼓聲——每聲鼓點都精準契合心跳,震得他口鼻溢血。
符上"宇文"二字突然睜開血瞳:"赤...赤焰軍宇文拓何在!吾...吾以青玄皇室之名..."聲音抖得不成調,"赤焰軍宇文拓...速來觐見!"
地脈突然翻湧如沸。玄真子的卦錢在空中拼出兇兆:"地煞沖九霄!"老道豁口道袍鼓成風帆,"那小子要..."
"閉嘴!"慕昭昭甩出劍穗封住他嘴。女修玉化的右眼泛起劍意無數,七十二道隐身符同時亮起——天工閣戰車沉入焦土,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凝成冰火弦月,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纏滿硫磺爆符。
白子睿的翡翠藤蔓驟然繃直:"來了!"
慕昭昭劍指抹過眼皮,瞳孔泛起誅邪金芒:"天工閣布九宮鎖龍陣!封玄清控水火雙弦!"她甩出九道劍令釘入虛空,"其餘人藏炁于淵——"
第三聲鼓響,方圓十裡的腐土突然沸騰。三百具青銅棺椁破土升空,棺蓋縫隙伸出腐爛的手掌,竟在虛空刻出敕令血符。當最後一筆落下時,整片埋骨谷的地面突然塌陷成深淵!
"末将在。"
沙啞的回應從地心傳來。宇文拓殘破的身軀被屍群托舉而出——他左臂焦炭已生出玉骨,胸腔裸露的地脈經絡正跳動青玄山河虛影,唯有右眼混沌之火黯淡如風中殘燭。
"宇文将軍救駕!"七皇子突然暴起,撕開蟒袍露出胸口刺青:"這些妖道挾持皇室!"他身上迸發的玄黃龍氣竟染上屍煞黑霧,竟将慕昭昭的隐身符燒出缺口,"給孤殺了他們!"
白子睿的硫磺火凝成加特林正要掃射,卻見宇文拓腐爛的瞳孔突然清明——那棺中将軍的殘軀正在劇烈顫抖,三十萬道戍邊誓詞從他胸腔噴湧,竟在半空凝成血色"忠"字!
"沃日!這龜孫演我們!"白子睿的硫磺火凝成加特林瘋狂掃射,卻被青銅棺椁盡數吞噬。翡翠藤蔓剛觸及七皇子衣角,就被屍煞黑霧腐蝕成灰。
"末将...遵..."宇文拓喉管炸裂般嘶吼,右臂混沌之火凝成的戰戟突然調轉方向。赤焰軍屍将破土而出,腐爛的指尖凝出的不再是戍邊戰矛,而是刻着"誅仙"二字的弑神弩!
慕昭昭的劍氣尚在半空,宇文拓腐爛的聲帶已共振出軍令:"列陣!"赤焰軍屍突然變陣,前排玉骨屍兵撕開脊椎為弓,中軍腐肉凝成血肉箭矢,後陣青銅棺椁拼成盾牆——攻守易勢僅在一息之間!
"放箭!"七皇子癫狂的咆哮聲中,十萬支屍煞弩箭遮天蔽日。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瞬間結成盾牆,卻在觸及箭矢時燃起黑火。
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劃出太極軌迹,水火靈力卻在觸及軍陣瞬間倒流。
"赤焰軍...永護山河!"宇文拓殘缺的右臂突然暴漲,腐爛的血肉凝成北境長城虛影,硬生生扛住慕昭昭的斬魄劍雨。他左眼的星河劇烈震蕩,隐約可見百年前先祖跪獻虎符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