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字訣!"封玄清突然倒轉劍柄,離火沿着白绫逆流而上。南宮月尖叫着抛出一把銀針,針尖迸發的癸水靈氣與火焰相撞,炸出漫天青紫色毒霧。
胖子修士趁機掄起玄鐵重錘砸向封玄清後心,麻杆的□□卻陰毒地卷向他腳踝。封玄清足尖輕點槍尖,借力騰空翻過錘影,鎏金劍鞘精準拍在胖子太陽穴上。顱骨碎裂的悶響裡,他看見南宮月正将胭脂盒裡的粉末灑向鬼面蛛。
"嘶——"蜘蛛妖獸的八隻複眼突然充血,噴出的毒網裹挾着胭脂香鋪天蓋地。封玄清揮劍斬斷三張毒網,第四張卻黏住了月白錦袍的下擺。布料瞬間腐蝕成焦黑的蛛絲狀,露出鍛骨圓滿後玉質化的肌膚。
南宮月趁機甩出白绫纏住劍柄:"封家小狗果然細皮嫩肉!"他舌尖舔過銀針上的毒液,“待我剜了你的眼珠子泡酒…”
話音未落,冰火雙色劍氣突然暴漲。封玄清左手掐壬水訣凍住白绫,右手劍鋒燃起離火沿着綢緞疾走。南宮月慌忙割斷白绫時,三丈綢緞已在空中燒成灰蝴蝶。
三十丈外的灌木叢突然劇烈晃動。封玄清餘光瞥見刀疤臉追向白子睿,心髒幾乎停跳。他暴喝一聲震退麻杆修士,卻被鬼面蛛的毒液封住去路。
"你的小情人要變碎肉咯~"南宮月指尖彈出枚銀針,針尾綴着的金鈴在夜色裡叮當作響。封玄清揮劍斬落暗器時,聽見白子睿的粗布衣被刀風撕裂的聲響。
"跑!往震位跑!"封玄清的聲音裹着通脈境靈力炸響,驚飛整片山林的夜枭。他看到白子睿抓起硫磺粉揚向刀疤臉,黃褐色粉塵在月光下燃起幽藍鬼火——那是三天前用妖狼骨灰煉制的磷粉。
刀疤臉的重刀劈開磷火,火星在鍛骨六重的護體罡氣上燙出焦痕。白子睿趁機滾下陡坡,斷枝在手臂劃出深可見骨的血口。他摸到懷裡的半截虎牙,那是三天前從赤焰虎屍身上掰下的紀念品。
"小崽子花樣不少啊?"刀疤臉的重刀插進岩縫,借力騰空躍過三丈山澗。白子睿抓起腐葉下的碎石擲出,石塊在鍛骨境罡氣上撞成齑粉。
暮色将林間碎成斑駁的銅鏡,白子睿的粗布衣被荊棘勾出道道血痕。他踩着枯枝往山澗方向狂奔,身後刀疤臉的重刀劈開空氣的尖嘯聲越來越近。
"小崽子腿腳倒快!"刀疤臉獰笑着擲出鍊子镖,寒鐵打造的鷹爪擦着白子睿耳廓釘入樹幹,削落幾縷發絲。
白子睿突然急轉撲向溪流,鍛骨三重的靈力在足底炸開,踏着浮石躍向對岸。
碎石面碎裂的脆響裡,他聽見封玄清那邊的戰場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整片松林被冰火交織的劍氣削平,南宮月的白绫在月光下碎成三千銀蝶。
"分什麼神!"刀疤臉的重刀劈開溪水,浪花在空中凝成冰錐暴雨。白子睿的後背瞬間綻開血花,硫磺粉混着血腥味嗆得他眼前發黑。
他踉跄着撞進腐葉堆,掌心突然摸到塊尖銳的燧石。刀疤臉的影子如秃鹫般籠罩下來,重刀折射着南宮月那邊戰場的火光:“等老子把你手指一根根切下來,看封玄清還能不能擺那張死人臉!”
白子睿在刀鋒落下的瞬間翻身滾開,燧石狠狠砸向對方腳踝。刀疤臉吃痛踉跄的刹那,他摸到腰間獸皮袋裡溫熱的丹藥,胡亂塞進嘴裡——那是這兩天前自己嘗試煉制緊急治療的丹藥,煉廢的止血丹,苦澀的藥渣在喉頭燒出青煙。
"垂死掙紮!"刀疤臉的重刀卷起腥風,白子睿被氣浪掀飛撞上岩壁。他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嘴裡鐵鏽味翻湧,卻瞥見封玄清在遠處戰場化作冰火旋風,南宮月的蜘蛛妖獸正噴出遮天蔽日的毒網。
刀疤臉的獰笑混着重劍破風聲襲來:“等老子挑斷你手筋…”
重劍映出白子睿慘白的臉:“先切哪根手指?”
瀕死的恐懼催生出奇異的力量。白子睿感覺丹田突然湧起暖流,仿佛有雙無形的手牽引着他的經脈。當他本能地朝刀疤臉揮掌時,指尖竟迸發出青灰兩道光弧。
青芒如春藤纏身,沒入胸膛的刹那,斷裂的肋骨自動複位瞬間愈合;
灰光似朽木凋零,刀疤臉舉刀的動作突然凝固。白子睿眼睜睜看着這個鍛骨六重的修士皮膚寸寸龜裂,像被抽幹水分的泥塑般僵直倒地,重刀"當啷"一聲砸在自己腳邊。
月光穿過林隙照在刀疤臉臉上,那張獰笑的面孔保持着最後的表情,瞳孔卻蒙上了蛛網狀的灰翳。
白子睿顫抖着伸手試探鼻息,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皮膚,屍體突然風化般碎成齑粉,隻剩衣物和重刀叮當落地。
遠處戰場突然爆出驚天劍鳴。白子睿望見封玄清斬出的冰火龍卷吞沒了半個山坡,南宮月的尖叫聲刺破夜空:“不可能!你剛入通脈境怎會這麼強!”
白子睿攥着染血的燧石往回摸,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滴落的血點上。月光把血迹照成蜿蜒的星河,他忽然發現那些血珠裡泛着極淡的青芒,轉眼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