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霓今天飛短線,早上四點就被鬧鐘叫醒,在起來或不起來掙紮間,程霓又一次産生辭職的念頭,在床上賴了十分鐘,她才磨磨蹭蹭地起來,拉開卧室的窗簾,外頭的天還黑着。
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洗了個冷水臉,程霓腦子才清醒了點,洗漱完,對着鏡子化妝的功夫,她隐隐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事忘記了,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換好了制服出門,在路邊攔車前往機場時,手機忽然彈出即時通知,看着她上回備注内容,後知後覺今天是趙硯舟的生日,她差一點就忘記了。
到了機場,天氣看上去并不太好,似乎隐有下暴雨的預兆,不知道飛機會不會延誤,延誤的話,那她今晚可能就沒法回到榆市了,好在最後還是按時起飛。隻不過程霓今天并不怎麼順,在收餐具時,遇到氣流,飛機颠簸了下,紙杯裡還剩一半的咖啡,倒了幾滴在客人身上。
盡管程霓倒了歉,但乘客還是不依不撓,要讓她賠清洗費。這種情況,她也不是沒經曆過,以前遇到飛行下降過程,還有乘客按鈴要毛毯,不過晚了一分鐘就接到投訴。
程霓依舊擺出誠懇的态度道歉,乘務員除了穿着看起來比較光鮮亮麗,其實和飯店的服務人員沒什麼區别。
其他乘客勸了幾句,說人姑娘不是故意的,讓他一個大男人别跟姑娘計較,那位乘客雖然不滿,但到底沒再繼續說些什麼。
程霓回到操作間,乘務員小陳問:“沒事吧。”
程霓神色如常:“沒事。”
小陳嘟囔了句:“這乘務員真不是人幹的。”
落地蘇市,程霓和同事去吃飯,給小周發了條信息,打探消息趙硯舟晚上有沒有值班。
小周:“趙醫生晚上沒班,今天是于醫生值夜班,你怎麼突然問起趙醫生排班情況來啊?”
程霓随便扯了個理由說趙硯舟是曾桢的主治醫生,曾桢有點事要找趙硯舟,小周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又跟着程霓聊了一會兒。
等再從其他城市飛回榆市,落地時,快八點。程霓打車回到住處,換了衣服出門,到蛋糕店取了蛋糕,就前往趙硯舟的家。
趙硯舟今天在醫院忙了一整天,早上做了兩台關節置換手術。臨要換班時,急診那邊接收了個病人,高空墜落,多發性骨折,其中骨盆骨折最為棘手,高主任立即就确認了方案,讓趙硯舟作為助手一起上手術台。
這台手術做了很久,結束時将近十一點。
回到家,趙硯舟從電梯出來,看到門口蹲着的人,他腳下步子一頓,就見程霓仰着頭,沖他招了招手:“嗨,趙醫生,可算等到你了。”
趙硯舟走近幾步:“怎麼突然過來了?”
程霓伸出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腿麻了,你先拉我起來。”
趙硯舟已經看到她腿邊的蛋糕盒子,擡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來,程霓一個重心沒穩,撲進了趙硯舟的懷裡,她的手輕輕往他肩膀搭了搭,溫熱的呼吸擦過他的下颌,又立即拉開兩人的距離:“我可沒占你便宜啊。”
趙硯舟低頭看她:“怎麼知道的?”
“我有内線。”程霓故作神秘,又問,“不是說你晚上不用值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