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他的原配 >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李燕庸坐馬車回李府的時候,一路上的氣壓都很低沉。

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

端方君子生氣,最恐怖了。

李燕庸到李府時,夜色已經深了。

他直奔丁煥花的院子而去。

丁煥花的院子裡是典型的閨秀裝潢,如今冬日,紫色的蓮花盤踞在泥顔色的大瓷水缸裡,入目皆是小女兒家的熱愛生活。

明明不是熄燈的時候,可丁煥花的院子已經暗沉沉的,很明顯早早吹了燈。

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他留燈。

李燕庸皺起眉頭。

丁煥花的貼身丫頭行了禮,露出恰到好處又疏離的笑,趕客:“大人,我們家夫人已經睡下了,您請回吧。”

李燕庸卻分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等貼身丫頭反應過來時,李燕庸已經不容拒絕地推開了丁煥花的門。

卻撞上了丁煥花斜靠在床榻上,捂着面,淚從指縫裡順下來的模樣。

門被打開,丁煥花驚得側身看李燕庸,李燕庸就看到她哭得漲紅的面龐——

李燕庸最不喜歡女人哭。

可現在,他卻下意識輕了嗓子。

他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輕輕地把門合上,提着兩個次燈,緩步走到丁煥花身側,輕輕拍拍她哭到哽咽,所以一抽一抽的背。

李燕庸安慰人的方式有些不自然,聲音是溫柔的,面色卻是僵硬嚴肅的:

“别哭了,再這般情緒起伏過大,會傷了自己身子。”

丁煥花扭過身子,不理他。

自家妻子,從沒這樣同他鬧過脾氣。

李燕庸不免也犯了難。

可他不是沒有經驗的人。

他走馬觀燈般,回顧了自己對後宅堪稱淺薄的經曆。

想到了次同蔺照雪吵的時候。

她那次在馬球會上輸了,回來情緒便不好,說因為沒和七公主配合默契,所以沒得前三,太難受了,下次一定要努力。

于是他認真告訴她,她為何會同七公主配合不默契。

其一,是因為蔺照雪腿短手短,在馬球上優勢不夠。

其二,是因為七公主非常難接觸,憑借蔺照雪的人生經曆,做不到和讨厭無效社交的七公主友好相處。

蔺照雪那時候,就同現在丁煥花的模樣一般。

聽了這話,死活不理他。

他本身便有自己的事,她不樂意好好交流,他也沒有時間哄,也不想低頭哄。

可即便他避着,蔺照雪還是同他吵了一架。

曾對他控訴的,李燕庸記不住了。

但李燕庸并不想看丁煥花生氣,或者說,不想和她,變得也像當初同蔺照雪一樣,劍拔弩張,相敬如“冰”。

他按着丁煥花的肩膀,把她轉到自己面前。

丁煥花還是不看他。

低着看着便柔弱惹人憐的眉眼,這時候傷心了,也不像假人了,有了點任性撒嬌的意味:“做什麼。”

李燕庸:“這事,是她做得不妥當。”

“你受委屈了。”

丁煥花沒有否認,隻默默低頭垂淚:

“我這麼愚鈍,學識淺薄,家本微賤,你是不是也覺着我配不上你。”

李燕庸隻是把次燈塞進她手裡。

他生來便沒有什麼情緒的丹鳳眼,平視丁煥花的眼睛,認真道:

“頭燈又有什麼好的?”

他一字一頓說:

“相對于頭燈,我更喜歡你的次燈。”

丁煥花看着他,良久,良久。

最後,委屈得癟嘴,臉上滾下一滴淚。

她突然埋進他的頸窩,嗚嗚咽咽。

李燕庸放任着她不好的情緒。

過了好久,總算破涕為笑:

“你也是次燈,我也是,我們一樣。”

丁煥花把下巴抵在他幹淨清香的肩膀上,是淡淡的安息香。她狡黠地對着他的修長纖白的脖頸,小聲細說:

“夫君,有沒有人說過你,你安慰人的樣子……”

李燕庸清冽的眼睛困惑,後垂下來:

“我安慰人的樣子,是很僵硬嗎?”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

丁煥花噗嗤一聲笑出來:“什麼僵硬。”

“是有點可愛。”

經這一次試探,丁煥花徹底安下心來。

“蔺姐姐急了,其實也正常,你也該多去她那裡看望。

女孩吐着熱氣,像蛇信子。

——

李燕庸離開了燈會。

蔺照雪費盡心思想要拿到的頭燈,想給年少的他争回來的一口氣——

他卻絲毫不在乎。

反而把丁煥花的次燈安穩拿在了手裡,親自提回了府裡。

可蔺照雪卻記得:

七年前,在他得了第二名的上元佳節,李燕庸對象征着敗者的次燈恨之入骨。

如今卻珍視如寶。

物是人非,他早就不是少年,也早就不争那一口氣了。

蔺照雪坐上了馬車。

手裡精緻的頭燈,費盡心思得來的頭燈,也被她随手放在了馬車一角,連看一下都沒了心力。

蔺照雪小女兒時候,可喜歡精巧的物件了,何況是天下最精巧的頭燈。

甚至在今夜之前,她還喜歡着頭燈。

下了馬車,蔺照雪回了自己的栖身之處。

可李燕庸,卻突兀地,頭次主動來找她。

早已等候多時。

他已經換下了順應元宵佳節的赤色鮮豔衣裳,換回素色衣袍,冷白的面容在月色下顯得有幾分森然。

蔺照雪疏離簡短問:“你來做什麼?”

她被李燕庸劈頭蓋臉責備一通,心裡的怒氣分毫沒有消,自然沒好氣。

李燕庸好似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今夜的話,是我魯莽。”

蔺照雪被他的回答整懵了一瞬。

李燕庸……道歉了?

除了五年前,她死那次,他說了句是他的錯。

其餘時候,她可從沒見過李燕庸主動認錯。

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太驕傲了。

蔺照雪不是什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她其實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好的情緒。

可這情緒對着她,她雖理解,但并不想幹受着,報複回去才是。

于是,聽了他道歉的話,蔺照雪半是冷嘲,半是給台階。她拈着酸氣,陰陽怪氣地怼了一句:

“李大人不是去陪新娶的夫人了?”

“您可是個活脫脫的大忙人,認錯多耽擱您時間。”

“李大人還是去哄她吧,畢竟她那麼需要人哄,動不動就哭,掉一滴珍珠淚,您不得心疼死。”

蔺照雪這話,本意就是刺李燕庸,還給了個台階下。

正常人都知道,這時候哄哄就好了。

可李燕庸卻并沒有。

他聽了這話,第一件事是警告她:

“你說話能顧及一些丁煥花的感受嗎?”

“甚至,我如今到這,都是煥花讓我來的。”

“她年輕,便能如此周全,你就不能成熟一些?”

李燕庸又在說沒有人情味,卻又極其務實的話。

蔺照雪沒想到自己的給台階,換來的是他的不領情和斥責。

甚至他道歉,過來陪她,都是聽了丁煥花的意思才來,都是丁煥花讓給她的。

她嗤笑一聲。

恨恨地訴傷:“我理解她?顧及她的感受?”

“我算是‘死了’五年,就盼着和你團聚,和兒子團聚。”

“結果滿懷期待一回來,就看到你和丁煥花和和美美在一起,你要不也讓丁煥花想想我是什麼感受?”

“我沒當場瘋了,甚至撐着笑臉對你,努力和你緩和關系,我多仁至義盡了?”

“結果你要我體諒搶了我丈夫,占了我位置的丁煥花?”

“你瘋了吧李燕庸?”

“我和她非親非故,甚至有怨,我體諒她,誰體諒我?”

蔺照雪捂住耳朵,擰着頭發,似是要把所有在愛情裡所受到的不平都一并說出來。

李燕庸隻是冷靜地看着她瘋。

等蔺照雪哭累了,喊累了,停止喊叫,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來,蜷縮在桌角。

李燕庸回身,幹淨地抽身離開,仍舊是那麼不染塵埃。

他隻留下了一句話:“莫要再去見丁煥花了。”

蔺照雪呆坐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身影。

渾身隻剩下無力。

挫敗感讓她幾乎想要放棄。

到底為什麼還要堅持?

蔺照雪就這麼在桌角旁,張着眼睛,靜靜想了一夜。

這一夜,她想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之所以要同丁煥花争,其實有兩個原因——

第一點,她是身為一個有選擇權的人,選擇為奢侈的愛情而飛蛾撲火。

她喜歡李燕庸,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她在有選擇權的時候,會選擇為自己的愛情買單。

她向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喜歡一件事一個人,拼勁手段也要得到,不讓自己有遺憾。

第二點,是身為一個女人,得多考慮點自身利益,不然就會被社會吞了。

想把李燕庸奪回來,首先因為,她如果放手,選擇二嫁或者終身不嫁,那麼名聲必然受損,在這個惡心的時代,名聲對女子來說足以緻命。

其次因為,蔺照雪并不想把自己曾經辛辛苦苦打理七年的李府,李府的産業,還有她的嫁妝拱手讓人。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