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丁煥花的卧房,那麼有沒有行房事?
他和丁煥花,在丁煥花嫁進來的這一年裡,又親密過多少次?
親密到什麼地步?
越想越膈應。
惡心。
蔺照雪再想平和,也平和不下來。
而這些猜疑中——
最讓她害怕的疑慮為,李燕庸是不是真心愛着丁煥花。
一直吊着蔺照雪胃口的,便是她以為——
李燕庸和丁煥花隻是合适才成婚。
可如今,她見識到,丁煥花生了一點害怕不安,李燕庸便去關心丁煥花,去哄人。
李燕庸對丁煥花,真的隻是一個夫君對妻子的責任嗎?
還是,他真心喜愛她。
如果真是這樣,她沒必要糾纏。
蔺照雪當即打算去找兒子問個清楚。
兒子在李府五年,且心細如發,知道的定然全面。
李燕庸和丁煥花間到底如何,蔺照雪都得問個清楚。
銅鏡前,蔺照雪拿着粉中絮,沾上牡丹粉餅,把眼眶哭的紅色全部遮蓋下去。
她不喜歡在任何人面前彰顯脆弱。
收拾齊整了,她來到了兒子的院裡。
可卻在門前,撞見了李燕庸。
*
“你昨夜,不該對丁夫人那般冷淡。”
“我說過,叫你把我同你母親的過往講給她聽,讓她安心一二,為何不講?”
李燕庸在桌上端坐着。
邊一頁一頁查驗兒子李徽的功課,邊不怒自威地問詢。
李徽卻并沒有絲毫被質問的模樣,甚至面色都沒有一點慌張。
他看着頗為困惑一般:
“兒子怎麼了?”
“父親,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讓父親這麼動怒。”
他面帶疑惑,可又有禮地拱手:“不過父親發怒了,那兒子去受罰,也是孝道。”
李徽一副恭敬的模樣,看着倒真像個極度赤誠之人。
實則明裡暗裡都寫着:老爹亂罰人,我什麼都不懂,我真是個受制于孝道的小可憐嘤嘤嘤。
他慣會裝傻充愣。
襯得李燕庸活像個無理取鬧的潑皮,有了後娶的忘了原配孩子一般。
蔺照雪來的時候,李燕庸被兒子氣得甩袖而去。
李燕庸見蔺照雪來了,還想着讓她教育下兒子。
畢竟兒子李徽老主意正得很。
别看平時恭敬有禮,但除了親娘蔺照雪的話還聽聽,其他時候就裝傻充愣。
但蔺照雪還在氣頭上,連理都沒理李燕庸。
徑直走過,沒有絲毫的停留。
李燕庸皺起眉頭,盯着她頗有幾分冷漠的背影。
良久,又挪開了視線。
想要搭話的心思歇下來。
又是這樣。
她想鬧就鬧吧,他沒時間和她吵。
*
正是用膳的時候,不知為何,兒子的飯食全是素菜。
蔺照雪第一想法他被虐待了,可轉念又覺着不可能。
因為沒人能虐待兒子李徽,他這個人特别人小鬼大,聰慧得緊,不會委屈自己。
她勸。
兒子隻說:“您知道的,我做下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最起碼,讓我吃葷這事,不可以。”
兒子:“好了,母親。您方才說,來我這,是為了問丁夫人當初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和其他适齡女子相比,對父親有什麼特别之處?”
“我覺着,不論是誰再嫁給父親,都和丁夫人的待遇沒什麼兩樣。”
“您死得突然,他忙仕途,一直不知道您的病情,所以您離世那日對他的沖擊,算大,足以讓他記憶深刻。
損失大,所以改變行徑。”
“所以不論是誰嫁進來,他都會改。”
蔺照雪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的意思是,他不喜歡丁煥花?”
四周變得靜谧。
良久。
“這不好說。”
兒子遲疑了,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