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大，兩個人被困在面包店門口，面包店内甜美溫暖的香味在在這時候纏綿地沖進兩個人的鼻息之中。

這下……糟糕了。

厄利涅斯皺眉，倫敦的天氣說變就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雨停，瑞爾西斯在宴會上沒找到她，恐怕已經急瘋了。

似乎是心電感應，在濕潤水汽凝成的白霧之中，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其中，離這家面包店越來越近。

這個天氣難道還有人來買面包嗎。

當拿到身影終于完整地出現在厄利涅斯面前時，她忍不住微微睜大眼睛：“哥哥。你是怎麼知道……”

瑞爾西斯的表情非常難看，但面對厄利涅斯的詢問，語調仍舊溫和：“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再說。”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厄利涅斯的身上。

外套尚且帶着瑞爾西斯的體溫看，但披在潮濕的衣服上，這點溫度也很快就消散了。

他冷冷地撇了一眼西裡斯，厄利涅斯從未見過瑞爾西斯這樣的表情。

看起來簡直把西裡斯當成了仇敵。

“西裡斯，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把你撕碎了喂給巨怪。離我的妹妹遠點。”

說完這句話，瑞爾西斯就帶着厄利涅斯離開了，并不在意西裡斯的答複。因為對他來講，這不是一個警告，他真的會這麼做。

……看起來，很糟糕呢。

瑞爾西斯和厄利涅斯的身影在雨霧中漸漸朦胧，西裡斯擡頭，雨絲在面包店黃色的燈光映照下閃爍着一種蜜糖般的光澤，天空的顔色已經漸漸從灰調變得漆黑。

但雨勢并沒有減小的預兆。

西裡斯心想，啊，看起來失敗了。明明是來和好的。

……

瑞爾西斯并沒有帶厄利涅斯回到宴會上，而是直接将她帶回家。

“去洗澡，厄斯，”瑞爾西斯的語氣顯得不容置疑，“洗完澡之後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她們貼心的家養小精靈維拉早早為厄利涅斯放好了熱水。

厄利涅斯洗完澡之後，瑞爾西斯的面色已經不像當時那麼難看，他的指尖插進厄利涅斯的濕發，伸手捋了捋，沉默地在她身後，用幹毛巾将她的頭發一點點擦幹。

“厄斯…”他的語氣像是在斟酌，“你喜歡雷古勒斯嗎？”

喜歡？

厄利涅斯忍不住偏頭，為什麼瑞爾西斯會問她這個問題。

“什麼是喜歡，就像之前在花園看見的兔子一樣嗎？”

在厄利涅斯很小的時候，她窗戶對面的花園裡，闖進來一直渾身雪白的小兔子。厄利涅斯有時會在花園裡看書，那兔子就會在花園裡吃花花草草。

有時厄利涅斯會停下看書，就在花園裡看一下午兔子。

但不知道哪天起，兔子就消失在花園裡，再也沒出現。

瑞爾西斯啞然：“當然不是。”

他斟酌地向自己妹妹表述：“就是想跟他更加接近，看見他會開心，不想離開他。”

厄利涅斯沉默一會：“那麼哥哥是喜歡我嗎？”

“……？”瑞爾西斯一愣，他沉默半晌。

忽然瑞爾西斯瞥見厄利涅斯微微上揚的唇角，意識到這是一個玩笑，于是危險地眯起雙眼：“厄利涅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