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箭帶着将軍殘魂的決絕與堅毅,如一道金色的閃電,穿透梅樹的刹那,整個天地仿佛都為之震顫。東海之上,平靜被瞬間打破,掀起百丈巨浪。浪濤如洶湧的巨獸,咆哮着撲向岸邊,仿佛要将世間的一切都吞噬。新帝在祭壇上,身形猛地一顫,一口鮮血混雜着梅枝嘔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體内的螭紋如同活蛇一般,迅速遊向晴月所在的方向,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
與此同時,放置在祭壇周圍的九具青銅棺,在這股神秘力量的沖擊下,發出沉悶的聲響,應聲開啟。棺蓋緩緩滑落,揚起一陣塵土。永昌帝的巫蠱圖譜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起,浮空展開。圖譜上每個名字,都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化作怨魂,發出凄厲的叫聲,張牙舞爪地撲向梅樹。那些怨魂周身散發着幽綠的光芒,面容扭曲,仿佛在訴說着無盡的痛苦與怨恨。晴月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的長發瞬間燃起幽藍鬼火,那鬼火跳躍閃爍,散發着詭異的氣息。她張開雙臂,将撲來的怨魂盡數吞噬,口中念念有詞:“蕭氏百年因果,今日由我終結!” 幽藍鬼火在她周身肆虐,卻絲毫沒有傷到她,反而讓她看起來愈發神秘而強大。
漠北的梅林,在這風雲變幻之際,突然集體枯萎。原本翠綠的樹葉迅速變得枯黃,紛紛飄落。樹枝也開始幹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些曾如鮮血般流淌的猩紅汁液,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逆流回江南。汁液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詭異的溪流,向着江南的方向奔湧而去。新帝望着這一切,眼神中閃過一絲冷笑。他伸手抓住返潮的梅枝,那梅枝上尖銳的刺紮進他的掌心,鮮血直流,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任由螭紋灼穿掌心。“你以為毀去梅樹就能破局?” 他冷冷地說道,聲音在狂風中回蕩。說罷,他猛地扯開衣襟,隻見心口浮現出完整的巫蠱陣圖。那陣圖散發着奇異的光芒,符文閃爍,仿佛在訴說着一段被塵封已久的秘密。這才是永昌帝真正的後手,隐藏多年的殺招在此刻終于露出真面目。
陣圖光芒所及之處,枯萎的梅林再度瘋長。幹枯的樹枝迅速抽出新芽,嫩綠的葉子瞬間鋪滿枝頭。花蕊中誕生出半人半梅的怪物,它們身形扭曲,有着人的輪廓,卻又長滿梅樹的枝幹和尖刺。怪物們發出低沉的嘶吼,在梅林中四處遊走,仿佛在尋找着獵物。它們的眼睛閃爍着詭異的紅光,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破壞,樹木被連根拔起,土地被撕裂。
将軍的殘魂在浪濤中艱難地重聚。東海深處,往生台的殘骸緩緩浮起。那往生台曾經見證了無數的秘密與陰謀,此刻在海水中散發着神秘的氣息。将軍的魂魄飄向殘骸,他拾起半塊玉玺,那玉玺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仿佛在回應着他的召喚。他閉上眼睛,将自己的魂魄注入其中,口中喊道:“晴月,借梅魄之力!” 玉玺突然爆開,強大的力量瞬間釋放。螭紋化作金網,籠罩天地。金網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将整個世界都映照得金黃。晴月趁着這個機會,集中精力,斬斷與梅樹的共生。她的身體在空中急速墜落,就在她即将摔落地面的瞬間,她伸手抓住新帝的巫蠱陣圖。陣圖在接觸她黑血的瞬間,像是被點燃的火藥,迅速自燃。熊熊火焰中,永昌帝的狂笑自灰燼中傳出:“蕭氏血脈不絕,巫蠱永世不滅!” 那笑聲充滿了瘋狂與不甘,在空氣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密室中的水晶棺,在這激烈的交鋒中突然炸裂。破碎的水晶飛濺,發出清脆的聲響。林昭儀的屍身懸浮而起,她的脖頸斷口處伸出梅枝,那梅枝如同靈動的蛇,迅速纏住晴月與新帝。梅枝上的尖刺輕輕劃過他們的肌膚,留下一道道血痕。“我的孩子們,該回家了……” 林昭儀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着一絲溫柔,卻又透着無盡的詭異。梅枝刺入二人心口,螭紋與梅魄開始融合。兩種力量在他們體内相互碰撞,産生劇烈的反應。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将軍的魂魄在此時看準時機,猛地撞入陣眼。玉玺殘片與新帝體内的螭紋産生共鳴,三股力量在梅樹核心激烈碰撞。整個梅樹開始劇烈搖晃,樹幹上出現一道道裂痕,裂痕中湧出黑色的液體,散發着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