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直接把它帶回去?借放在獸園裡展出一月,作為我治理莊園不嚴,造成此事的賠禮。”
楚辭指了指體型如同一座巨山的猴王。
猴王腦門上還腫着一排包,但這絲毫不妨礙它恐怖的氣勢,碩大的腦袋聞言轉過來,森冷兇厲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聞人家執事。
聞人家執事:“……”
他仰頭看它一眼,光是這麼看着,他都感覺脊背發涼,寒毛根根直立:“不必了,此事我先回禀家主。”
他實在不想再與這兇怖猛獸多呆,拒絕之後忙不疊離開。
楚辭自然是尊重對方的意願,将他送到洞穴口,她還得留在這裡,處理這群猴子的事情。
和聞人家執事告别之後,對方忙不疊上馬,馬鞭一揚,急匆匆離開。
楚辭站在原地,目送他遠去。
确認對方一行人已經消失不見,她扭頭看向陸長赢和南狄拓兩人,忽而露出一個笑。
她擡手把白羊招過來:“你的鼻子靈,幫我聞聞,山洞裡有什麼?”
它是白羊,又不是白狗。
此刻洞穴内除了讨厭的野猴子,都是它的小弟,成群成海。
隻要它仰頭咩聲一呼——
就會聽到一片咩聲。
白羊隻得不情不願的探着腦袋,四處嗅聞,它圍着石台轉了一圈,總覺得洞穴裡的味道是從這地下飄出來的。
這石台是上下兩塊巨石搭在一起,上面那塊有五六個磨盤大小,光憑她們幾個肯定是弄不起來的。
楚辭将目光看向黑猴王。
黑猴王:“……”
它本來想裝死,假裝看不懂。
楚辭眯了眯眼,敲敲石台面示意。
黑猴王生動演示了什麼叫不情不願,明明光是腳掌都比楚辭的手臂還寬,卻走出來細挪緩步的模樣,磨蹭半天。
楚辭還沒開口呢,陸長赢已然出手,銀蛇似的劍光一閃過後,他面無表情的收劍。
一縷毛發輕飄飄滑落,巨無霸猴王的圓圓腦門貼着頭皮光秃秃一片。
剛剛被劍鋒掃過的頭皮微微刺痛,如果細看,頭皮肉眼可見的開始紅腫起來。
楚辭和南狄拓對視一眼,同時詫異的望向陸長赢,誰惹他了。
南狄拓面無表情,隻是眼神表露的清清楚楚:不必多想,必然是東家你了。
楚辭翻了他一個白眼:怎麼不說阿赢更煩你呢?
南狄拓瞪她:東家能有點自覺嗎?
楚辭瞪回去:你這是對東家的态度嗎?很嚣張啊!
當她意識到陸長赢正看着自己,目光幽幽,楚辭連忙微笑。
她轉頭沖着黑猴王就是一股惡毒老闆嘴臉:“趕緊的!”
南狄拓沉默着将目光挪開。
黑猴王的眼淚又快流出來了。
它像是搬玩具一樣輕輕松松的搬開上層巨大石台。
一股清新複雜的濃郁果香交織着醇厚的酒氣鑽入衆人的鼻腔。
下凹的石槽裡,碧綠的幽亮液體出現在衆人面前。
原來是猴兒酒。
之前調奶酒的時候,楚辭也試過不少酒,略有一些品鑒經驗,這香氣一聞就不是凡品。
當時調酒匠人是從聞人家借的,這會兒人已經回去了。
楚辭也讓遠在蒼州的黎肆試了試酒方。
他的一手廚藝出神入化,觸類旁通,釀酒也略懂一二。
也不知道,是他這個廚子更有天賦,還是猴子的種族天賦更強呢。
楚辭和顔悅色的朝黑猴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