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村中的五畝地,我打算贈與族中,另分出十畝給族裡。”原身母親父親安葬在青山村,村中族人幫着看墳打掃,她給些利益,未嘗不可。
秀才有二十畝田地的免稅權,五畝地贈給族中,剩餘十五畝,十畝給族裡,将他們的田地寫在她名下避稅,“最後五畝,我想留給何家,何姨許叔待我如親女,清許感恩,還請何姨莫要嫌棄。”
何家富貴,五畝地雖看不上眼,但該有的态度還是得拿出來。
何青聽着心中舒爽,孟清許懂事,五畝地雖少,但這份心意屬實不錯,“這份心意何姨領了,不過,這五畝地還是留給你和央兒。”
這點兒地她何青還看不上眼,還是留給兒子吧。
喝下兩口魚湯,孟清許意味不明地瞥了桌上的幾人一眼,真是奇怪,要說家宴,金氏一個小侍不能來算得正常,但何未憐沒來,何青幾人也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他們早就知道了?
為什麼不生氣,按照許氏的性子,應該斥責何未憐不守規矩才是。
思考間,餘光不自覺瞥向何未央,安靜娴雅地吃着飯,仿佛,對飯桌間的事置若罔聞……
何未央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對着孟清許恬靜一笑。
笑顔如花,明媚的模樣打消了孟清許心中突然升起的那點探究欲,算了,既然沒人願意提起,她就當作不知,不問,便好。
第二日
孟清許難得晚起,連着幾天趕路,有些乏了。
昨日何青提出一家人陪着她一起回村,也給親家燒些紙錢。
洗漱用膳,眼見快到出發時辰,孟清許走出院子,腳步加快。
走到半路,卻見一丫鬟急匆匆往她這兒走來,再近些,看清是何青身邊的丫鬟秋月。
心中疑惑,停住步子。
什麼事,這般匆忙?
秋月見着孟清許,大松口氣,疾步跑到她面前,“孟小姐,縣令,門房那兒有人帶話,縣令大人想見你。”
說完便拉着孟清許往門外走。
不一會兒,孟清許就坐上了馬車,車夫一甩馬鞭,馬車出發,急匆匆趕往縣衙。
何青一臉興奮地看着買車離開,沒想到自己兒婿竟然能得到縣令大人的賞識。
縣衙門口
馬車停住,孟清許趕忙下車,車拉得有些快,再晚些,她怕将才吃的早食吐出來。
通傳禀報,孟清許被人領着進去。
縣令五十有五,年歲已高,拄着拐杖,面容有幾分嚴肅,作為一方縣令,自己管轄的區域出了秀才,便是她的政績,前幾個秀才她已經約見過了,就差孟清許一人。
這人的事迹她也略有耳聞,聽說監考官董力因着這事主動請辭外放。
好好的前途一下便沒了,再想回來,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見過黃縣令。”孟清許躬身行禮。
“你便是孟秀才,孟清許?”黃縣令一邊說着,一邊打量,是個文雅的讀書人。
“正是。”
黃縣令點點頭,有些好奇孟清許的功底,聽說着了風寒還能考第三。
心思一轉,考較起孟清許的功課,卻是越考較越驚訝,沒想到這孩子功底這般紮實,不由加大難度,問得深了些。
孟清許剛開始還能流暢回答,越往後,她思考得越久,到最後實在答不上,黃縣令才作罷。
“功底紮實,見解獨到,不錯。”黃縣令笑着點評,心裡卻有幾分可惜,這般水準,案首之位當是能争的,就是這丫頭時運不濟,一場風寒攪了命運。
感慨頗深,科舉一道,講求的除了實力,還有運氣。
“您謬贊了。”
好奇心解開,黃縣令才放人離開,給了孟清許三十兩銀子作為獎勵,考出這般好成績,她的政績上添了一筆,多獎賞些銀錢也未嘗不可。
折騰一番,黃縣令覺着身體疲乏不少,拄着拐杖往書房走,“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她也該緻仕了。
孟清許揣着三十兩銀子出去,沒走兩步便見這一個高瘦的女人走過來,是胡縣丞。